于是，顾盼生选择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在那扒着窗往外看。
他觉得，窗外的景色可比那天书一般的东西好看多了。
季易川抬眼望向趴在窗口那看风景的顾盼生，勾唇一笑，“不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
顾盼生漫不经心又逞强的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聊的东西。”
“你看得懂？”
季易川颇有兴趣的瞧着顾盼生。
顾盼生突然语塞，瞥了季易川一眼，然后没好气的道，“虽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上面的字我都认得！”
季易川笑了笑，神色温柔了下来，轻轻朝顾盼生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
顾盼生眨了眨眼，犹豫着走了过去，季易川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顾盼生好奇的坐在季易川的旁边。
季易川伸出胳膊，轻轻将顾盼生拉到自己身边来，“我来告诉你这书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盼生一愣。
季易川指着第一段一字一句道，“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意思是使百姓定居下来而不迁到其他的地方去，不能靠疆域的界限，巩固国防不能靠山河的险要，震慑天下不能靠武器的锐利。”
顾盼生听的微微睁眼，点了点头，他特别喜欢季易川跟他解释的时候那温柔的语气，便是欢喜的伸手指了指书里的另一段，问道，“那这一句呢？”
季易川耐心的替顾盼生一一解释着，待学完大半本书，便到了灾区。
他们现在在南方的一个偏僻镇子里。
下马车的时候，季易川低声嘱咐旁边的侍卫，“照顾好顾公子。”
侍卫应着好，顾盼生也跟着弯身走下马车。
一出马车，顾盼生明显愣住了。
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来的惨不忍睹。
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凄凉的一幕。
四处都是被大水冲垮的房子，庄稼也没了，那些受伤的百姓憔悴的站在废墟中一脸绝望，大批流离失所的百姓就在街边流荡，有些躺在地上呻吟，不知死活。
顾盼生看到这一幕，心里又酸又涩。
“你别下马车了，晚点他们会送你去下榻点。”
季易川回过头对顾盼生道。
只可惜没说的及时，顾盼生已经跳下了马车，“没事，我一块去吧。”
季易川有些犹豫，可看了看顾盼生那坚定的模样，又只能点了点头。
顾盼生随着季易川一块进了城，所有村民都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去看他们，他们大概不知道季易川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所以表现的异常警惕。
此番季易川是微服前来，打扮成路过此地的商人模样，就连当地官员都不知道，所以也难怪这些百姓对他们这种外乡人表现的如此抗拒。
季易川很安静的看着，向来聒噪的顾盼生此时也安静到不像话。
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扑通就摔倒在了顾盼生面前。
顾盼生连忙弯下身去扶起那个小孩，那个小孩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顾盼生低声询问着，“有没有事？哪里摔伤了没有？”
小孩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慌张的就想走。
顾盼生有些不解，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季易川身形动了动，他轻轻抓住了那个要走的小孩，冷冷的道，“谁允许你走了？”
那个小孩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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