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端木意指了指他，进了教工院舍的门。
帝空玄轻声一笑，再转过身去时，已是面无表情。他冷冷一瞥周围打量的目光，旋即消失在拐角。
端木意先去和玉庭松打了个招呼，玉庭松也刚回来，正打算去洗个澡。素来爱干净的他今天搞得整个人脏兮兮的，实在是有损形象。
两人照常各自做事，然后凑到一起吃了晚饭。
端木意为他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玉先生，从飞升至今已有半年，你始终都在帮助我，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玉庭松温和地笑了笑，与她碰杯，两人各自饮尽。
他搁下酒杯，说道：“帝空玄和那个小孩子，就是你一直要找的朋友吧？”
端木意脸上的笑容僵住，旋即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本不该瞒着你，只是事关他们，我不得不小心应对。”端木意有些愧疚，面对如此无私的玉庭松，她反倒像一个畏首畏尾的小人。
可是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毕竟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玉庭松神态自如地笑道：“看样子，你已经拥有了你的人间归途。偌大一个玄夜大陆，能在这里遇到，是你们的幸运，瞒着我也是人之常情。”
端木意抬头看他。
他却第一次避开了她的目光。
夜色浓深，他缓缓开口，语调依旧轻柔和缓：“以后，你自己千万小心。”
她是助教，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前面保护她，将所有的风浪挡在身前。
现在她成了学生，他们之间就隔了山川湖海，更何况她已经有了最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