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垫着脚越过长桌上的东西看向方轻候，见他一脸镇定，心中那点担忧顿时消散。一放松下来，那张嘴就开始发作：
“柳爷不用担心，方哥什么没见识过，别说他抱着东西不撒手，就是把东西摔了，单凭碎片方哥也能看出真伪，甚至年份。”
听着他喋喋不休，柳爷也放松下来，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反观李进此时一脸着急，掩饰再好，移不开的视线暴露他的真实情绪。
陈师傅拿出香烟，放在鼻子下面闻着，脸上带着笑。他不看长桌那边，而是盯着陆羽，眼中满是好笑。
“确定真伪就写下来。”
过了许久，陈师傅开口。
这次上前收纸条的是另一个男人，拿着纸条直接转头放到陈师傅桌前。小当在后面看一眼那边淡定男人，伸手打开两个纸条。
柳爷和李进趁着脖子看，当看清之后同时松口气。等做好之后柳爷翻个白眼，嘲讽道：“李爷之前还说我教导手下不利，现在看来我比你强多了。”
李进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
陈师傅不管他们争吵，在点头之后，小当开口宣布：“两位写的都是赝品，平局。”
听到结果，马强终于松口气。擦擦额头的汗，视线看向后面八件东西，心中暗中盘算，自己就是接下来一件不错，他也只对九件。
如果方轻候真一件不错，那他还是输。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方轻候也错一件到两件。他绝对不能输，哪怕是平局也比输强。
视线从古玩转移到身边身材挺拔的男人身上，见他始终神情淡然，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心中悻悻不平。
明明自己已经百般阻挠，甚至不让对方拿东西看，为什么他还能一眼看出真伪？
在两人看第三件东西的时候，陈师傅倾斜身体，靠近柳爷低声问：“这小子什么来头，有点本事，怎么甘心在你手下干活？”
柳爷瞥他一眼，一脸得意：“我对他有知遇之恩，要不是我他们兄弟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啃馒头。”
看着他一脸得意样，陈师傅心中涌出一丝羡慕。当他余光扫到小当的时候，心中安慰自己，有一个天赋不错的徒弟，这么小就能做出让人分不出真假的东西，自己运气也不错。
“做咱们这行，不怕懂行，就怕不懂行，被人糊弄都不知道。”陈师傅难得多说两句“你这兄弟眼力了得，只要培养得当，以后是个人物。”
“哈哈，您说的对。不然老爷子也不能看上他。”
即使夸赞的不是自己，柳爷听着也高兴。
视线总是看向李进，见他脸色越难看，就越是高兴。当注意到马强捧着东西小心翼翼躲闪的样子，就忍不住出口嘲讽：
“咱们这行虽说见不得光，可也得要脸。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爷你看你找的都是人，啧啧。”
见他脸上皱巴巴，说着风凉话，李进气的脸色通红，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马强确实是他手下，也确实做得有些下作。
一起分辨古玩，怎么能藏着东西不然别人看。
觉得丢脸的同时，选择闭口不言。在场明眼人都已经清楚长桌前两人实力如何，按照正常来马强根本不可能赢方轻候。
现在唯一希望就是想方设法让方轻候看不到东西或者看走眼。马强做法卑鄙，却有效。
“哼，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