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候锐利目光在玉佛上扫过，手指摩擦两下，转头看向和陆羽诉苦的老者，沉声道：“老人家，玉佛能不能让我上手看看？”
陈彪松弛的眼皮努力抬起，盯着他看许久，最终点头答应。
就在他伸手的时候，包厢的房门被打开，他只能暂时收回手。
年轻的服务员端着菜进来，见到桌子中间摆着的巨大玉佛，呆愣片刻。等反应过来，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两下，带着人摆上菜，转身离开。
出去之后就和其他人一起议论，房间三人多不正常，没见过吃饭还抱着玉佛的客人。
见人离开，方轻候站起身，双手小心抱起玉佛，放下之前先颠颠重量。放到桌上之后，修长手指在上面不断滑动。
在玉佛后面停留时间最长，等他把玉佛摸一遍之后心中大概有谱。抽出餐巾纸擦擦手，转头看向身侧正盯着他的两人。
视线落在老人身上。打量一圈，看出老者生活并不是太宽裕，眉眼间的愁闷，应该是近期遇到什么困难。
“方哥如何？”
陆羽沉不住气问道。
老者见他不说话，以为和之前鉴定结果一样，有些失落，眼神中透出绝望：“年轻人，你看出什么就直说，老头没有什么不能承受。”
“玉质一般，已经光泽，在玉石中只能算是中低品质。年头有些短，不算古物，那鉴定师倒是没看错。”
方轻候沉吟片刻，照实说道。
要是换一个人，老者早开口大骂。面对刚救过自己的人，他到底没骂出口，低下头，眼眶泛红，眼底尽是不甘。
“几十年的东西不值钱，那我儿子怎么办？老婆子怎么办？”
老人低声呢喃，整个人好像一下被抽走精气神。
陆羽见状心有不忍，看向方轻候，不停使眼色。见他不回应，只能走过去趴在耳边低声问：“方哥，你不说这尊玉佛能让我们筹够一半资金，怎么又说是假货？”
“玉佛确实不值钱，可里面的东西却值钱。”
方轻候在两人身上扫过，对上陆羽表情丰富的脸，不满的皱眉。这么长时间还没学会收敛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以后必须要改，不然难成大器。
“话都没说完，你着急什么？告诉你多少次要沉稳，情绪不外漏都做不到？”
呵斥他两句，转身看向老者。
“这东西不错，您开个价。”
老者猛地抬起头，双眼带着激动望向他。许久，舌头舔一下干裂的嘴唇，抬起手举起三根手指。
“三百万，最少三百万。”
陆羽瞳孔微缩，看看玉佛，在看看老者，忍不住皱眉。三百万的价格在他看来太高，不管谁见到这尊玉佛都不会答应。
见两人不说话，陈彪抬起头，有些磕巴解释：“我，我知道价格有些高，可没办法，老婆子和儿子都在医院，还等着钱救命。”
“手术费加上医药费，两人怎么也要三百万。这尊玉佛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老头供奉大半辈子，还是我父亲传下来的。要不是实在没办法，绝不会拿出来还钱。”
陆羽没说话，一屁股坐在方轻候身边，老实等着他做决定。老者是很可怜，可他们也不容易，三百万对他们也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