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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十(1 / 2)

花绮罗和花合欢三次带上礼品去往边镇,皆不曾见到元姰。

花绮罗带着花合欢第一次来到边镇元姰院前,正是正午时分,只见棕色大门紧闭,花绮罗看了看锈迹斑驳的门锁,明白元姰此刻并不在家,于是将礼品放在门前,擦了擦门槛,拉着花合欢在门槛上坐着等元姰。

二人一直等到第三天中午也不见元姰归家,幸好元姰家位置较偏,否则元姰的邻居见二人一直蹲在元姰家门前都得以为她们是贼,报官把她们抓起来。

花绮罗不知道元姰究竟又去哪里出诊,怕身份暴露连累元姰也不敢四处打听,没有办法,花绮罗只得去借了纸墨给元姰留了张字条。

“元姰姑娘,此次未通书信便贸然拜访,是余与师妹思虑不周,若有冒犯还请海涵,此次错过,无缘见面,心中甚是遗憾,但大恩不敢忘,余将于十日后携师妹花绮罗再次拜访,希望能当面拜见姑娘,以慰余感恩之心。

元姰姑娘,门锁已锈,安全有疑,可尽早换锁。

紫苗门花合欢书”。

花合欢把字条夹进礼品中,将礼品扔进院子屋檐下便带着花绮罗回了鸟鼠山。

而在花合欢和花绮罗到达边镇这天,元姰早早进山采药,傍晚回家穿过熟悉的树林时却发生了意外,掉入废弃的陷阱里,所幸未曾受伤,不过陷阱挖得太深,她无法爬出去,只好呆在里面等着别人来就她。

“我这是怎么了?心跳得这样快,明明是走过数十次的路,怎么今日却突然忘了脚下的陷阱?”

元姰想遍所有疾病症状也无解,只是脑海中蓦然出现一个人,玉颜紫衣,清冷娇俏,笑时声如银铃,眼如弯月。

难道是自己太想她了?

元姰笑着摇摇头,靠着背篓坐了下来,头顶似有凉意,应是有风自林间穿过,果然下一刻她便听到了风过林梢之音,清浅,冗长,自低而高,带着初冬寒意,席卷林间,散于树梢。

在这月光如水的夜里,漆黑的深坑里也格外柔亮,元姰望向天空,只觉得天地似乎颠倒了,有枯叶落进月光里,泛起浅浅涟漪,打着璇儿向月亮贴去。

在那阵涟漪里,夜空中恍惚出现了花绮罗的脸,花绮罗的脸渐渐地向月亮靠近,最后和月亮合为一体。

初冬的夜里已是极冷,元姰将自己埋进枯叶堆里,只露出眼鼻和嘴唇,渐渐睡了过去。

元姰梦见长着花绮罗脸的月亮沉进挂在夜空中的河里,那河水冰凉清澈,深可见底,却永无止境,她伸手去捞,却只掬起一把柔白月光,看着一直向夜空沉去的月亮,她急了,不管不顾扑进河里,想抓住月亮,可不管她游得有多快,都只能抓到一手月光,她急得要掉眼泪,可忽然之间,天地又回归正常,她猝不及防从天上掉下去,一直掉一直掉,很久很久都没碰到地面,而她梦寐以求向往不已的月亮却挣脱天空的束缚向她飞来,她张开手去拥抱月亮,却发现花绮罗就在月亮里面,花绮罗出不来,她进不去,不过好在她此时将月亮牢牢地抱在怀里,她想用衣袖把月亮藏起来,可无论怎样都遮不住月亮的莹莹柔光。

直到三日后元姰才被进林间打猎的猎户救了上去,待她到家之时早已与花绮罗错过,只见到了屋檐下的礼品和那张字条。

十日后,花绮罗带着花合欢第二次前往边镇,这一次元姰有了准备,提前忙完琐事,早早烧好饭菜在家等着她们。

元姰从温热的灶内掏出用菜叶包裹的鸡胗,见鸡胗已经熟透了,满意地笑了笑,又把它放回灶内保温,这是花绮罗爱吃的烧鸡胗,她一直记着。

元姰出门看着前方大道,此时午时已过,想来花绮罗她们早该到了才是,可如今却不见半点踪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焦急等待时有人来请她出诊,元姰想着她们也该到了,想要再等一等见到花绮罗后再离开,可是来人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着求她前去救命,医者仁心,此时人命关天,由不得她磨蹭。

元姰将那人扶起后,跑出敞开的大门看向前路,未见人影,看来花绮罗她们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元姰犹豫片刻后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内心挣扎一番后决定先去救人。元姰拿上药箱出了门,忽然想起什么又返回屋子里找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怕花绮罗和花合欢来了以后进不了屋子,元姰就只是合上了院门,在上面挂了锁却并未锁上,随后跟着那人前往病人家里。

这一次花合欢和花绮罗对路途更为熟悉,本该在巳时末就到达边镇。不过就当快到达边镇时,她们碰到了老十和老十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花绮罗当场就将他们拦下,准备报仇雪恨,此时老十和十一也认出了花合欢就是青棠。

“你们这两个恶贼,今日我就要为师父报仇雪恨,拿命来!”

花绮罗手中捏着绮罗香站在他们身后赌住他们去路。

老十没理花绮罗,只直直地盯着花合欢,问道:“青棠,你怎么会和紫妖在一起?宝物是不是你偷走的?”

“哼!宝物确实是被我拿走了,不过,恶贼,你杀我师父,伤我师妹,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呵,我早该猜到了,十一弟,今日我们就将宝物夺过来!”

“好,十哥,我来对付青棠,你去对付紫妖!”

老十一和花合欢皆拔刀而起,双方大战一场,看着再也不能用剑,武功尽失的花绮罗,花合欢心中仇恨越来越烈,手中招式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很,几个回合后老十一便被她一剑抹了脖子,鲜血喷薄而出,洒满一地,花合欢抖了抖剑,甩掉剑尖弯钩上挂着的一块血肉,举剑朝老十脖颈刺去。

这一次花绮罗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个抬手,手中的绮罗香尽数洒在老十身上,花合欢忽然闻到一股异香,霎时汗毛立起,肌肤似有痒意,她不由得挠了几下,却也无大碍。花绮罗一个拍手,老十便应声而倒,满地打滚,身上血痕累累惨不忍睹,倒让花合欢的剑扑了个空。

花绮罗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给花合欢服下解药,花合欢身上浅浅的痒意立刻便没了踪影。

待老十不再动弹后花绮罗一脚踢向老十□□,见他确实没了动静便没再管他。花合欢擦净剑身,剑一入鞘,二人心中俱是一松,仇人又少了两个,她们报完所有仇的时刻仿佛指日可待。

二人继续踏上前往边镇的路,本来以花绮罗的性格是要给老十再补一刀的,但忌惮花合欢就在她身边,怕坏了她在花合欢心里善良温柔的形象就没有补刀。花合欢本打算毁尸灭迹叫他们尸骨无存,但碍于花绮罗在身边,她不想让花绮罗看见她残忍的一面便就此作罢。

花绮罗和花合欢在心里一致决定返回时绕开他们的尸体走。花绮罗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条路是此处去往边镇的唯一一条路,立刻觉得那两具尸体就这样血淋淋地躺在路上有些不妥,恐怕是会暴露她们的线索,但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花绮罗又怕元姰等急了,并且觉得事情不会有这么巧,说不定夜里他们的尸体就会被野兽拖走吃了,便没再管那两具尸体,匆匆赶路去了。

花绮罗和花合欢走远后老十突然口吐鲜血面目狰狞地动了起来,他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捂住下身,咬牙切齿恨道:“紫妖!总有一天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到底是低估了绮罗香的毒性,即使当他见到花绮罗抬手时便下意识屏住呼吸,此刻仍是被绮罗香的毒素侵入骨髓,此刻正痛苦难当,奄奄一息,不过好在他成功装死骗过了花绮罗和花合欢。

老十手指在被鲜血浸湿的泥地上动了动,他得给其他人留下些什么。只见血色的泥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箭头,直指花绮罗二人离开的方向,他本想把紫妖和青棠的名字也一并写下来,但他只来得及写下“青紫花”三字便失去意识没了呼吸,花字的最后一笔也因他无力收回的手指而拉得格外长。

花绮罗在小溪里仔细清洗双手,花合欢脱下外衣抖了抖,也用溪水洗了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她怕自己不小心就把沾在身上的绮罗香带到边镇上伤到别人。

花合欢看着手臂上浅淡的抓痕说到:“师妹,我听他们说绮罗香无解,触之即亡,闻者无生。”

花绮罗整理好衣裳,看向花合欢,此时月上柳梢头,无风亦无星,借着凉白月色,花合欢在水中的倒影熠熠生辉。

花绮罗从溪边的倒影上移开眼,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漫不经心笑道:“师姐,说无解便真的无解么?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总有解救之法,只是大都无人知晓罢了。”

其实花合欢真正想说的是她很愧疚,没能保护好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让花绮罗遭受苦难,变成如今的模样。好像她们都变了,变得她不知花绮罗,花绮罗也不知她,她们谁也没告诉谁分开后各自所经受的苦难煎熬,都在强撑着装坚强,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装作她还未曾离开时的模样。但其实她想告诉花绮罗,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未来还会发生什么,绮罗永远都是绮罗,这一点,绝不会因某一个人或是某一件事而改变。

花合欢觉得花绮罗好像透过她虚假无力的字眼听清了她潜藏在心底的话,并且真挚的,肯定的回应了她。

什么也不会变,合欢依然是合欢,绮罗依然是绮罗,她们会相依为命,会彼此爱护,一如往昔。

花绮罗拿掉门上未锁的锁,推开门,迎接满院月光。此时早已入夜,屋内却无半点灯光,花绮罗颤着声喊元姰的名字。

“阿元?你在吗?阿元!阿元…”

花绮罗打开房门,月光便涌了进去,照亮了屋内小小一角。

花绮罗熟悉地点燃烛火,屋内霎时明亮起来,花绮罗拿着烛火转了一遭,整座房子空无一人,桌上的那把新钥匙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

“师姐,阿元大抵又是出诊去了,她总是这样忙。”

花绮罗心中一叹,揣好钥匙,引着花合欢去了灶房,准备下碗面填饱肚子。

一揭开锅,满锅的饭菜差点让花绮罗红了眼,看来是她们晚了,阿元没等到她们。

花绮罗点燃土灶,发现灶里有一个用菜叶包得圆圆的东西,花绮罗打开菜叶,里面是烧好的鸡胗,此刻早已又冷又硬。

看到这个,花绮罗几欲落泪,元姰没有忘记她喜欢吃烧鸡胗。

花绮罗将鸡胗热好分了一半给花合欢,简单吃完晚饭,二人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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