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公子亲自让我保护王姑娘的！”
刀瑶抚了抚受伤的地方，说：“知道知道，出去吧。”
小冬出去后刀瑶开口道：“王沅嫃，杨清言将那块杨家世代相传的石碑送与你了吧？”
王沅嫃有些吃惊，那碑她从未和别人说过。
“你不必吃惊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嫁入杨家是我爹起兵的条件，我和杨清言也算是协议联姻了，自然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事情。杨家那碑本就是杨家家主或是即将成为家主的杨家子在新婚夜送与结发妻子的，他兄长已死，他就是杨家下一任家主，然而成亲那夜他没给我。虽然他在新房里呆了一夜，但那晚忍冬也在，他本来想出去，但忍冬拦住他不让他离开，对一个女子来说丈夫新婚之夜离开新房，是耻辱，同样也是为了杨家和刀家的联盟能顺利进行，他妥协了，在新房里盯着蜡烛坐了一夜。”
王沅嫃没说话，只是脸上已有几分动容。
刀瑶接着说，“此次谋反，你王家本就是共犯，一起策划了这次起兵之事，杨清言其实并不欠你，可他依然舍身护你，你知道他对于两军和整个起兵计划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王沅嫃听完愣住了，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打进她耳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里的。
原来从先王开始，杨家和王家还有其他几位大人就已经被忌惮，每个家族都有必死的理由，只是先王还未来得及动手就崩逝了，直到杨清知生病，云才借着生病的由头派了御医来毒害杨清知，并且监视杨家和各家的往来关系，后来又安排眼线进入王家和杨家打探，知道了起兵时间，才有了这后面发生的事情。
知道了所有缘由，王沅嫃这才解开了心结，庆幸自己没有离开，想着等杨清言下一次回来就与杨清言和解，可惜杨清言下一次回来时是被刀瑶和忍冬抬回来的。
那天杨清言走后直到刀瑶养好伤都没在王沅嫃眼前出现过。刀瑶带着忍冬回了战场继续作战，依然没能挽救节节败退的杨家将和南刀军队，杨清言他们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时，杨清言由于长时间作战，过度疲劳，旧伤复发，不慎中了箭，后来又被人刺了一枪，穿透了胸背，刀瑶赶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刀瑶让士兵将他的尸体拉回营地，才保住了他的尸身。
那一战太过惨烈，主将死了，起兵开始的五十万大军到那天只剩了三百个人不到，战士在死撑着，他们讲战场上的敌军尽数歼灭，赢得了一次小胜利，但他们知道，他们早已经无力再战了，他们在等待着最后的死亡时刻。
刀瑶回到营地召唤人马去了战场，顺带将她和小冬也带到了战场上。
王沅嫃跪坐在杨清言尸首旁，静静地看着他惨白无血色的面容，上一次离尸体这么近是小瑰死的时候，她坐在在小瑰旁边，失魂落魄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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