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紧紧抱着季寒城的手。
两人的手，都在方向盘上，控制着同一个方向。
她用力过猛，半个身子，已经越过方向盘，埋在季寒城的胸前。
长发凌乱的铺散开，洒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惊恐之下，她双瞳撑得大大的，瞳仁上，映着明显的胆颤。
她覆盖在季寒城手上的指头，冰凉。
季寒城抓住她的手指，柔声喊，“沈曼？”
沈曼惊魂未定，“别……管我，快下去看看。”
那个黑影，他们都看到了，是个人。
而现在，人不见了，就消失在车头前面。
沈曼心慌。
她点头，手依然攥着。
万一撞死人……她不敢往下想。
季寒城抚了抚她的乱发，帮她整理好，捧着她的头，亲吻一下，“别怕，我去看看，没事的，嗯？”
季寒城的安抚，让她稍微舒服一点点。
车前头，躺着一个女人。
长发凌乱，弄的一地都是。
她从头到脚，一身乌黑。
季寒城目测女人的姿势，车头行走的路线，最后停靠的位置。
眉头皱了皱，“起得来吗？”
他声音暗沉沉的，没有温度，绝非安抚宽慰，而是实打实的命令。
女人在地上纹丝不动，蜷缩成一小团，看上去伤的不轻。
季寒城眉目更阴沉，幽邃的目光隐隐有了几分怒气，“看来，你更想跟我的律师交涉。”
女人依然躺在那里，双手抱着头。
好似没听到季寒城的话。
这边是办公大楼，上班时间，人很多。
看到车祸，便有人聚上来围观。
最初，他们注意到了劳斯劳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豪车啊！
尽管在江都CBD，也很少见到。
接着，他们认出，站在车前的男人，是赫赫威名的季寒城。
于是，看闹热的人，拿捏分寸，不敢往前走太近。
见识过季寒城对新闻的控制力，也没人敢乱拍视频和照片。
人聚拢过来，围住了车头，沈曼只得往下面缩，降低存在感，不让人看到。
她脱下外套，蒙在头上，把自己包住。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季寒城看地上的女人没有起来的打算，便不再询问，而是直接拨出电话，“老魏，来一趟。”
终于，女人艰难的动了动。
她像个被碾压过的黑色虫子，看上去举步维艰。
围观的人倒抽冷气。
血……
他们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就在女人的大衣下面。
张盈盈额头破了一块，正在渗血。
她手指摁在地上，手心和手肘，磨破了皮，膝盖磕的位置，也有伤痕。
乍一看，挺严重。
“啊？这不是张盈盈吗？”
“卧槽！张盈盈不会要自杀吧？”
“季寒城撞了张盈盈？什么鬼啊？”
季寒城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理解为，张盈盈在找茬。
沈曼啐骂，麻蛋，碰瓷儿？
张盈盈神志不清作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