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声情并茂感人至深的致辞还在继续。
沈曼着实佩服写文案的人，硬是凭空编造了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把林岚的一生讲述的好像个能够名垂千古的诰命夫人。
一只耳朵听，一只出，沈曼三心二意的跟季寒城低声聊天，“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季寒城挽着她的手，女人细嫩的肌肤在掌心流转，好像一尾小鱼，“看看那边。”
顺着他余光的方向，沈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闻子萱，她端端正正，相当有礼仪，她身边是闻家两位长辈和闻飞宇，巧的是，季南天就站在旁边。
明面上季南天在处理后续事情，不方便坐下听宣讲，实际上……
沈曼笑了，“没想到大哥也是个性情中人，为了孩子的妈妈，一点也不拘小节。”
按礼节，季南天要坐在主人家的席位上，哪有站在那里的道理？
季寒城道，“蚊子能不顾外面的言论挺着大肚子过来，他任性一次也没什么，跟蚊子一比，大部分都是懦夫，以后你们要是做了妯娌，我都有点担心你吃亏。”
沈曼知道他说的玩笑话，还是羞软的撒娇道，“那你是帮我，还是帮她？蚊子姐你们一起长大，比亲姐还要亲，我跟你们的交情没法比。”
季寒城捏她的手指，细细的白嫩指尖，能掐出水，“帮你。”
沈曼含笑，悄悄把目之所及的宾客看了个遍，自然而然看到坐在斜后方角落的周佑霆。
他冷着脸，目光无神的看着正中间的照片，对致辞内容，显然他是不信的，但照片中的人真真切切，就是他的初恋女朋友。
想到张晓冉分析的事儿，沈曼后背不自然的冒汗，“老公，四季和元华还有商业合作吗？除了游乐场。”
游乐场是两家公司共同投资创建的，季寒城到现在也没跟他划清界限，不太寻常，按照他的脾气，应该拿钱把股份全部买回来才对吧？
但是跟游乐场相关的回忆有点尴尬，沈曼也没问过，怕季寒城又打翻醋缸。
季寒城道，“四季跟元华唯一的一次合作，是周佑霆暗中动手脚才促成的，我还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言辞之间都是对周佑霆人品的鄙夷和元华做事风格的轻蔑。
沈曼点头，“哦。”
“顾氏和元华这次合作结束后，还有其他打算吗？”季寒城自己不想跟元华粘连，也不希望顾氏跟他纠缠太多，周佑霆可不是看上去那么温厚实在，他连四季的墙根都敢挖，对付顾氏不是更肆无忌惮？
沈曼听出他话里酸溜溜的味道，手掌反压住他的以示安抚，“一次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我傻啊我？”
季寒城摇头，“不是你傻，是对方太狡猾，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沈曼点点头。
又看了一眼周佑霆。
他眼眶发红，成熟的脸上隐忍着说不出的情绪。
如果他心里还有林岚，那么这会儿肯定很痛苦，喜欢的人就在那里，他却不能以爱人的名义去哭一场，所有悲伤只能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