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大楼的办公区分工很细，就拿董事长的办公区来说，秘书区、助理区分别在两个方向，中间是面积庞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除了C位办公室有实体墙，其他只是玻璃墙和绿植，做成了相对隐私又不封闭的效果。
很方便领导视察下属，下属却看不到领导干什么。
这奇怪又理所当然的设计，导致崔苗苗一上来就迷了。
顾少锐以前在美国有私人助理和秘书，贴身的人入职前都要经过仔细的筛选和考验，面对崔苗苗，他没有太多顾虑，但改不了以往的习惯。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问，“新来的吧？”
崔苗苗也看出来，拎着咖啡的不是外卖小哥，大概是某个职位不大不小的员工，西装看不出牌子，但露出一小截的腕表是劳力士。
“不是新来的，会迷路吗？”崔苗苗半是开玩笑，半是打量。
顾少锐道，“什么职位？”
崔苗苗不认识他，但以后大家是同事，第一·次见面不能太钢，“想知道我的职位，那也容易啊，下次再见面告诉你。”
顾少锐心里低低一笑。
不错，挺机灵，没对陌生人透露任何个人信息。
顾少锐道，“我是老职工，先讨好我，说不定以后我能给你提供便利，我跟沈董事长说得上话。”
第一天报道就遇到个搞潜规的？
亏她还觉得他长得不赖。
崔苗苗笑，“这样啊，那我以后要找机会跟沈总说，你偷偷拉拢新人，还要开后门，让她提防着你。有胆子的，告诉我你名字啊。”
顾少锐笑道，“新人脾气不小，能不能留在顾氏还是未知数，劝你收敛点。”
“那我也劝你收敛点，不要仗着有点小职权就压人一头，要是顾氏的领导都像你这样，我还不稀罕留下呢。”
顾少锐：“……”
不等他再发问，崔苗苗主动出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少锐往自己办公室指了指，“前面就是。”
崔苗苗道谢，往前走，走两步又回头看他，“看在你替我指路的份儿上，友情提醒一下，领带挺好看的，就是跟西装不太搭，换个蓝色的试试。”
顾少锐看领带。
他今天一身黑色西装，选了个红色的领带，有浅白色条纹，中规中矩的打扮，不出挑，也不至于不搭。
扶正领结，顾少锐第三次笑，小助理管得还挺宽。
“顾助理。”
杜可可从办公室出来，看到站在走廊的顾少锐，侧面望一眼，是男人修剪妥帖的刘海，黑色发梢覆盖着一双眸子，隐约有笑容。
印象里顾少锐在公司走的是成熟严肃路线，很少笑。
“杜秘书？你来的正好，我找你有事。”
杜可可心头蘸了糖似的，被甜度蜇了下，高跟鞋咔哒几声，轻快的走过去，“我也有事跟你说。”
茶水间，顾少锐把咖啡给她，“请你的。”
杜可可看一眼杯子上的标签，眼眸一弯，“我能要那杯香草拿铁吗？”
顾少锐没有异议，换过来卡布奇诺，“杜秘书在顾氏快两个月了吧？”
杜可可小口小口喝咖啡，醇厚又甜甜的味道，顺着舌尖往胃里滑动，全身轻飘飘，脚趾头往上翘很高，“顾助理记得好清楚，还有五天就两个月啦。”
顾少锐道，“做的还习惯吗？”
杜可可抿了抿唇，“你在关心我吗？”
顾少锐语言功能卡了一下，“你来顾氏面试的时候说，想在顾氏施展拳脚证明自己，一个多月来，你的确证明自己有实力有方法，除了个别时候剑走偏锋，大部分……”
杜可可眼睛里星星在闪，“顾助理，你对我的事这么清楚的吗？是工作需要还是私下里特意留心的啊？”
顾少锐公事公办道，“都有吧，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