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乔述言听后，紧紧的扯着医生的衣领，那拳头眼看着就要落下，愤怒，震惊，多种复杂的情愫凝聚在一起。
“等等！等等！”
医生惊恐出声，连退数步，“乔总，您别这样……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夫人自己决定的呀。”
“我不是说了么，先保大人！”
“可……”
“可夫人说，先保孩子……”
那医生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框，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份协议书，那是一份生与死的抉择，而最底部，正有秦可念的亲笔签名！
“这……这的确是小嫂子的签名没错，但是……但是时间为什么是昨天晚上凌晨三点？那个时候，不是还在手术吗？”
不仅仅是乔述言，在场的所有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
刁碧春指着那熟悉的签名，捂着嘴，泪水流满了整张脸，她不敢相信这份文件竟然真的是秦可念亲自所签！
“是，的确是昨天晚上凌晨的。”
“那时候手术进行到一半，过了麻醉的时间夫人中途醒来，就是那个时候签的，这手术分为两段，一直进行下去，夫人的身体……撑不住啊。”
乔述言鹰眸凌厉，目光如剑，“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出来！”
“也……也是夫人自己不想出来。”
“乔总，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做医生的，都是以病人的意志为先，更何况夫人的意志那么强……”
“砰——！”
那一瞬间，乔述言满心被巨大的悲伤充斥着，他一拳砸向墙壁，瞬间，骨节出血。
“该死！”
“天啊……我们乔家的孙媳妇就这么没了吗？”
一直守在手术台外的乔老爷子也无比难过，他缓缓地蹲下，目光发散，终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晴天霹雳，晕了过去。
“爷爷！”
“乔老爷子！”
……
三天后。
“哥，你已经三天没怎么吃饭了，每天就喝一杯水，这样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啊……”
刁碧春望着眼前的乔述言，不禁轻声叹息，桌前，又是一顿完好的饭菜，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而这三天来，乔述言日日夜夜的守在停尸间外。
他知道，里面有他的秦可念。
“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刁碧春瞥了一眼停尸间，不禁试探性问道，“不如，进去看看？”
照理来说，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不过这家医院本来就属于乔氏集团所投资的产物，乔述言进去，无可厚非。
“不，不进去。”
乔述言起身，晃晃悠悠，他的衬衫早已凌乱，那高级面料此刻肮脏无比，“若我不进去，她仿佛还在跟前，可我要是进去了……”
“她就真的死了。”
多年以后，当刁碧春再次回想起这一段记忆时，或许她忘了当初自己为何要去找乔述言。
但她……
永远记得那时乔述言的眼神，多么悲凉，多么绝望。
第四天，乔述言没去公司的第四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卢彦明。
“乔述言，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脆弱！来蓝调酒吧，我有一份东西要给你，是可念的东西。”
听到这熟悉的字眼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乔述言猛然起身。
“乔总，需要我开车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