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不着問路,一路上許多人都在往養濟院那邊趕,都想去聽那張娘子如何力挽狂瀾,也想親眼看看被釋放的鄒娘子。
“你看到那幾個女子麼?”
幼蕖低聲問景明。
景明輕輕點了點頭。
涌者如流,而這紛亂的流動中,有幾根穩穩的中流砥柱,不動聲色地引導人羣方向,又輕描淡寫地化解擁堵以及偶爾的踩踏糾紛。
這是幾名女子。
衣着普通而整潔,倒不顯出什麼特殊。
可神色鎮定、腰身緊健,在人流中靈活而穩定,手臂輕輕一撥,就能扶住好幾個擠做一堆踉蹌欲倒的胖嬸子,分明是有功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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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幾名女子神色間遙遙呼應,有守望相助的意思。
幼蕖與景明悄悄用神識掃過去,並未在那幾名女子身上發現靈力的痕跡,應當不是修道者。
但她們雖然穿着與凡人女子並無二致,也不是多麼出挑的長相,可肌膚潤澤、眼神明亮,氣度也清爽挺拔,沒有那種凡俗婦女被瑣碎日常磋磨的渾濁感與疲憊感。
這可就奇了。
這本是普通百姓的好奇蜂擁,應是偶發的聚衆觀奇。
爲什麼這幾個身手出衆的女子倒似早有應對一般?
而且,這種普通市鎮,怎麼會一下子出現這好幾個明顯能力、氣質高出一大截的女子?
幼蕖暗忖着,心裡起了狐疑,行動也便小心了些。
幾人一路行來,合作日久,也有了些默契,杼羽等一見幼蕖、景明看似隨意的手勢,俱將腰身又駝了些下去,顯得沒那麼挺拔精神。
與人羣一起擠擠挨挨地擁到了一處大院門口,這裡四周有些荒,土牆半磚、茅草蓋頂,只屋檐一溜青瓦,地上鋪的都是碎磚,但還算齊整。
門口一方木匾已經脫了色,隱約有些墨跡,卻看不出原先寫的什麼字了,看起來甚是寒素清樸。
脫漆的大門半掩着,猶能看到裡頭曬着一架架的舊布單。
這裡大概就是養濟院了。
果然,有人大聲衝裡頭喊:
“張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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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鄒家娘子被你們救出來了?”
“養濟院哪位大姐在?出來給我們說說你們如何救出鄒娘子的唄!”
門口擠的人雖多,喊聲也雜,卻沒人冒然擠進去。
看起來,此地民衆對這家養濟院很有些敬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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