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取出三片樹葉來,笑微微地晃了晃。
“這就是如是觀?”江燕兒一眼就認了出來,“廣源齋跟琦色谷求了幾次,都沒求到這寶貝!我娘、不,那江夫人氣得什麼似的,都說花顏夫人偏愛你,果然是!”
幼蕖先示範了一下用法。
江燕兒毫不猶豫地將如是觀貼上了自己額頭,只覺一股微涼之意如水流淌下來,看到對面於簡言驚詫的目光,她便知自己面容已變易了。
驕傲如她,也不免有些擔心,撫着自己的臉頰:
“莫非變醜了?”
於簡言趕緊搖頭:
“沒有沒有!就是普通了些。沒那麼顯眼,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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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卻道,這江燕兒也真是有趣,明明是她自己一路上故意粗俗言行,自污形象,可真到改變面容時,竟又擔心變醜。這女孩兒的心思可真古怪!
幼蕖笑着將清量鏡在江燕兒面前一晃,江燕兒見鏡中的自己只是麪皮略黃、神采稍減,眉眼口鼻略有移位,很神奇,整個人立時就變得陌生了。
景明也照樣貼上了如是觀,卻是先對着清量鏡照了一回,纔有些忐忑地轉向陳知秋,口中卻還掩飾道:
“我不怕變醜。只是怕我變了容貌,你,嗯,你們認不出我來。”
陳知秋微笑地看着她,語聲不自覺地溫柔起來:
“你變什麼樣我都能認出來。”
景明眼波流轉,不覺暈生雙頰,雖是普通相貌,卻仍有一股柔情自然流露,平添嬌色。
杼羽冷眼旁觀,心道不好。
前段時日他在一旁看陳、景二人間相處,那種懵懂青澀裡帶出情不自禁的曖昧,還覺得頗爲有趣。
可此刻他一見陳知秋似與景明之間竟似已有了難分難捨之意,不由暗暗爲陳知秋擔心。
景明這樣的精英弟子,只與她處好關係就能帶來許多方便,可若是生出明顯的旖旎心思來,只怕馬上就要被大茂峰的師長棒打鴛鴦。
景明還好,最多被責備兩聲關一關,日後也自有長輩安排好的良配。可陳知秋卻很可能擔下師祖的所有重罰,甚至有可能被逐出大茂峰。
陳知秋出身貧苦又勤奮踏實,爲人也頗爲友善,一路上與同伴多有扶助,杼羽與他很有惺惺相惜之感,不想他爲了縹緲的兒女情長而自毀前程。
若這樣下去,可真是不得善了。還是要趁陷入未深,提醒同伴清醒一點。
杼羽咳嗽了一聲,懶懶走過去,看似無意地將兩人隔開後又在陳知秋肩上一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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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師姐她們這樣變了容顏,雖普通些,可我倒是心安許多,不然,就我們這等人品,實在是自慚形穢,簡直不配與三位同行。
“陳兄,你說,等回大茂峰,景師姐若頂着這張變過的臉,善治真君他們還認不認識這是他最心愛的徒孫?”
他特意在“不配”和“善治真君最心愛的徒孫”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幼蕖、景明等人並未覺察出杼羽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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