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三長老,你當我們幾個能留在綠柳浦,就沒有點倚仗麼?我能有金鮫珠,就不能有其他護身之物?我們幾個同伴個個身懷異寶,又神識強健、無病無災的,她哪有可乘之機?陳菁菁才一偷窺我夢境,邪術就被我反彈回去,反讓我看了個透徹。她還要想奪舍,只怕更是嫌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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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們幾人朝夕相處、配合默契,突然某人換個芯子,言行舉止完全不同,合作前事銜接不上,難道我們幾個同伴竟是瞎的?她之所以選擇茛母,還不是因爲熟悉好冒充?所以,我們纔不擔心被此女奪舍。
“礁三長老你倒是要慶幸,擅留外人,規矩鬆弛,大陣形同虛設,簡直處處漏洞,竟然還安然無恙。她要是有什麼企圖,你們全族都危險了!要不是種族不同,她奪舍差不多一來一個準!”礁三長老青色的麪皮瞬間青紫交加,他轉頭去咳嗽了兩聲,再轉回來時,勉強恢復了正常,只青色加重了些,口中也打着“哈哈”,訕笑道:
“李姑娘說的是!說的是!各位都是意志堅韌之輩,心神守一,陳菁菁那等宵小鬼祟哪能近身?唉唉,我族是鬆懈太過了,幸而有驚無險,沒真弄出什麼事來!說來,此事源頭也是我人魚一族收留那陳菁菁惹出來的,兼之小輩糊塗,得虧兩位通情達理不追責。”
祈寧之亦笑一聲,淡淡道:
“不是不追責,是知道追了也沒意思!要害人的本也不是你們。我們兩方本是兩不相干,沒必要結怨罷了。”
礁三長老心裡道:怎麼兩不相干?您手中有金鮫珠,簡直就是祖宗啊!您二位要是有點差池,那金鮫珠的主人還不要來尋我們追責?
一想到萬一這兩位出去後將大艮峰底的糊塗人魚抱怨一頓,竟引下鮫人王族追入綠柳浦來問罪,礁三長老心裡着實忐忑,正好還有餘暇,不如交好一番,遂滿面堆笑,道:
“金蛇尋人尚需時間,乾等着也沒甚意思。兩位貴客難得光臨敝地,不如隨我遊賞一番?”
他示好之意明顯,幼蕖略一思忖,看了一眼祈寧之,也就應了。他們正好也將這人魚居地隨處觀察、熟悉一回,以防萬一。
礁三長老留下茛家母子三人在此收拾,又囑荇十一亦留下,一則是幫着掌眼拿主意,二則亦是防止再生意外,這才領着幼蕖與祈寧之出了草舍,朝族人居地行去。
先前幼蕖已經看到這片水底世界的奇異之處,此刻慢行細觀,更是長了不少見識。
她也才留意到,此處並無水底沉暗之感,竟似有天光下射,可又看不到光源在何處,真是神奇。
舉目所及,碧波澄靜、白沙如雪,上下晶光透徹,一片空明,清亮明淨不亞於日光之下,而光彩陸離更勝陸上地面。
礁三等人魚也在暗暗稱奇,他們所見李、祁二人在水中行動自如且不說,更呼吸順暢,又不似掐着避水之訣,這麼久水中行走談笑,毫無費力之感,就跟在陸地上無異。
他不知二人身懷水火珠這樣的寶物,只能暗歎道門玄奇,隨便兩個年輕人來,亦不可小覷。再想想金鮫珠,心中愈發起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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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一段,半穴式居所漸少,而高大建築漸漸多了起來,外飾也華麗威嚴得多。這人魚一族,倒也各安其分,秩序井然。
這裡細沙如雪裡泛金,生有高低錯落的奇花異樹、柔枝羽葉,似是將陸上水底的各種草木都搬了來。有的五色交輝,有的翠帶紛披,還有的繁枝亂髮、燦若錦繡。
這些水底草木細小處如貼地苔蘚,巨長的卻似摩天巨樹,纏繞舒張達數十丈。映着波光,花光浮泛,彩影千重,真是夢想不到的奇麗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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