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接過自己的木牌,看着那十數朵綻開的梅花,聽了樑溪的話她也自是歡喜,情不自禁將手指滑過去,卻摸不到實質的花瓣,疑惑地拈一拈指尖,卻有一絲幽香在手。
“摸不到的!”樑溪解釋,“當初我也這樣反覆摸來着,我還想摘一朵下來看看呢!根本摸不着!據說這也是什麼有相無形之理。這個木牌就歸你了,以後儘可慢慢揣摩。你看看,劍術三關全部頭名,應該是開了十五朵,若有一負,就少一朵。”
“那最後就是按誰木牌上開出的梅花朵數多少來定名次了?”幼蕖問道。
“正是如此。此外,你看看你的花心,是金心金蕊,說明發揮得極好,梅花木牌有所感應,纔會自動生出這樣的花心來。哎呀,你的劍術肯定精彩,可惜了,我沒去看!等回去,我得跟她們要浮影境來好好看一回!”
“金心金蕊?”幼蕖又是第一回聽說。
“是啊,有時同樣是勝出,但成色略欠,便有金心銀蕊,或再差一等,就是銀心銀蕊。若是什麼色都沒有,就論不上等第了。”
“這般有趣?”幼蕖歡喜地舉着木牌確認了一下自己那些梅花的成色,纖細的花蕊閃爍着細細碎碎的金芒,奪目動人,不由讚了一聲,“果然好看啊!就爲了能看到這金心梅花,好生拼一把也是值的。噯,這是誰想出來的點子?心思細巧,倒是不太像我們上清山的風格。”
“你可說對了,這梅花牌不是我們上清山自己煉製的,而是出自五梅道院。對了,五梅道院你知道吧?”樑溪隨口道。
“五梅道院?”幼蕖一愣,隨即點頭,“我曉得的,我師父帶我二哥去過兩次。原來這木牌,也是出自五梅道院啊!”
師父對他們提過這五梅道院,說那裡雖然不及各大門派道法高深,但是藏了不少能人異士,心思奇巧,屢有妙想,是一處很有趣的所在。
少清山浮光亭裡的紫色潮音竹榻竹椅,就是二哥在五梅道院學來的樣式。
當初知非真人在浮光亭小憩時一眼看中那竹椅,鬧着要師父送他一套。師父當時沒搭理言是,但是幼蕖上一趟回上清山時,幫助二哥三哥清理合並院子裡的物件陳設,卻看到三哥空下來的結海樓裡擺着一套嶄新的潮音竹製的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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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說,那是師父早就說好讓他做了留着的,原是準備等知非真人從孤崖海回來,路過少清山接祈寧之的時候便順道帶走。
如今啊,知非真人已經是知非真君,潮音竹椅也備好了,知非真君再去少清山時,見到竹椅,卻不見了故人,他還有心情坐在竹椅上搖搖晃晃嗎?
五梅道院原來與上清山也有關聯。
握了握手中的梅花木牌,幼蕖一晌無言,目光無意識地在木牌上的梅花上轉了一圈。
“噯,擔心下面的比試麼?”樑溪見幼蕖突然沉默,她只當幼蕖已經拿到了三個頭名,看到開了那麼多梅花,生怕下面比不好,反而心裡有了負擔,安慰道,“沒什麼的,輔項而已。你只要應付一半就可以了,中規中矩就行。若再有餘力,多破幾道便是更好了,若累了,只求過關也不難的。”
“多謝樑溪師姐,我有數。”幼蕖收起木牌,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釋,她知道樑溪是好心。
“來,先去見過我師父。這裡是他主持。”樑溪口中的“師父”即眠龍谷的玄微真人,善淵真君的大弟子,已經半接了善淵真君的掌事一職。他作風清剛凜然,爲人威嚴持正,弟子們素來對他敬畏有加。
幼蕖早看到與那巨大光球相對的雲臺之上端坐着的玄微真人,正要去拜見,如今有樑溪引見,更好。
玄微面容冷峻,手持一柄半舊的拂塵,端坐如鬆,靜默如石雕,遠遠看去,周身縈繞着一股清肅氣息,可謂不怒自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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