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師父出發前,凌砄師叔曾說過孤崖海風波險惡,囑師父千萬小心。師父的修爲自是不差,護身的法寶更是頂尖,但那是連元嬰真君也不敢隨意來去的孤崖海啊!
若非爲了師父,師祖他老人家怎麼會輕易下山?
祈寧之眼盯着來儀閣的大門禁制,心裡翻一陣,滾一陣。
“言師叔一身本領,又是謹慎的性子,諒無大事,否則連山真君就直接去孤崖海了,斷不會還有時間來與我師父商談。”洗硯拍拍祈寧之的肩膀,出言安慰,“我瞧真君來時,面上並無焦急之色。”
祈寧之點點頭,謝了洗硯,心裡略略安定。
“白石,你與言是相交多年,怎麼就不勸勸他?早點定下道侶不就沒這些事兒了?就算是琦色谷的花顏,也比跟個海妖好啊!”來儀閣內,連山真君果然沒有多少焦急之色,只是語氣與神情都頗爲無奈。
連山真君手上的摺扇“啪啪”連敲在手心,一邊搖頭一邊嘆氣。若不是事關徒兒,他纔不會來這荒野之地!
連山真君因着舊事,對凌砄很有些不喜。
在連山真君心裡,凌砄雖然是連山昔日老友善信真君的愛徒,卻行事不夠妥當,無奈言是與凌砄交好,徒弟大了,徒孫都有了,他總不能再管頭管腳,好在他知道凌砄人品還好,也就任徒弟去了。
他雖然有三個弟子一羣徒孫,言是卻是他最小的弟子,有些任性,但也最得他歡心。言是又只收了一個獨苗徒弟,言是現下不在,他這師祖少不得多操一份心。
此番前來,連山是打算問幾句話後帶了徒孫就走。
玄機門消息靈通自不在話下,不過是因爲言是的這樁事兒與凌砄相關,他纔來問上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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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他得真君教導,一身本領,應是無虞。而且小言看似溫和,其實有主意得很。”凌砄恭恭敬敬答道:“估計除了您,他也聽不了什麼意見。”
這話讓連山真君滿意了一把,自己徒弟他是知道的,確實,就他這個師父能壓他得住。可惜,這不是遠在天邊,沒法將自個兒意見傳過去麼!
“那,那鮫族妖女是你們一起遇上的,就沒發現什麼苗頭?”連山真君疑惑道,這是百十年前的事了,怎麼徒兒這麼久都沒發現什麼不對?
“那次歷練時確實我亦見過這位鮫族姑娘。”凌砄態度始終誠懇而恭敬,卻未順着連山真君的話風稱“妖女”,“那位姑娘始終也未披露身份是鮫族,只說是家族隱居於歸雲海深處,大概是有什麼隱匿形貌的寶物,我們當時只將她當作正常人族。”
這裡的“我們”,有言是、凌砄,還有,丹芙。
百餘年前的同行,伊人甜笑軟語似乎猶在耳側,此際再度被翻出來,凌砄心裡一陣酸澀漫過。
“她連族中金珠都給了你們,你們就沒察覺她身份異常?她若是對言小子有意,言小子怎麼也要避嫌退讓一些。”連山真君皺着眉頭追問。他知道自家徒兒人才好,招惹的桃花是不少,可是徒兒是有數的人,不能招惹的絕對讓得遠遠的,不輕易招麻煩上身。
這,怎麼還是招惹上了?
“她當時與我和小言都頗友好,沒看出偏頗來。在海上還幫了我們兩個小忙,我們有互助之益,遂同行了一段路程。這位姑娘,其實並未與小言有過多接觸。小言還說,這姑娘,怎麼有些冷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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