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委實是痛惜,老友多年前受了重傷,金丹受損,眼看着這些年心境漸漸又現生機,幾個朋友才爲他鬆了一口氣,哪曉得不知道爲什麼又生出這般古怪念頭!
那幾個弟子,資質好的幾個,好好栽培一下放到哪個宗門都是耀眼新秀。
即使是資質普通的洗硯與雲清,也是心思慎密、功底紮實,是守成的好手,亦是各門派所需之人才。
弟子若出息了,身爲師父的凌砄,身份機緣等等自然要水漲船高。
可惜,老友思量不與常理同,這幾個好苗子怕不是要荒廢在這少清山上!
弟子就算了,哪裡收不到好弟子呢?只是,老友這爛好人的性子,到時想通了懊惱起來可別又傷了自己!
半山一縷白雲飄來,擦着浮光亭邊的幾株古鬆逗留了一下又悠然飄遠。
凌砄眉頭一揚,右掌在棋枰上輕輕一拍,棋子紛紛自被擾亂了的棋局上飛起,分作黑白二色自行落入棋枰上天元星位,瞬息隱入不見。
索性不下了。
“修道之途漫長,他若要發光,誰也阻攔不住,又哪裡差了這幾年的修煉功夫!上清山來選人,他想要,我不攔,若不想,我也不逼。我並不認爲,修煉得快就是好前程。小小年紀就絕了俗緣,未必就是好事。
我要我的弟子,有一日,便好好活一日,是修煉,是入世,他自己來選。先學會做人,有餘力再去修仙!人若能在這世上由着自己心意,圓圓滿滿了此生,哪怕只活區區百年,比那些動輒無知無覺閉百十年關的長命修士,又差了什麼?”
凌砄頓了頓,自覺語氣激越,一時意氣上來,似乎說得略過了些。
凌砄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也知老友是一番好心,當下放緩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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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意我盡知,我這幾個弟子,不論資質,心性都極好,雖然不夠上進,但都踏實得很。我也守不了他們一世,俟合適時候,我也會讓他們去宗門修煉。他們基礎也打得極牢,當下,先讓他們自在幾年罷。
你的心意我盡知,我並非沒有打算……現下只說說你罷!早些年你就說似乎自己要往孤崖海一行,如今果然要落在實處。可是這段時間,你此去方向似乎不甚太平,須是小心爲上。”
老友雖說已推算機緣在孤崖海方向,可他那算卦本事並不是玄機門頂尖兒的,也不知這算得有無差錯?
更何況,機緣向來與兇險並存,那處深海歷來奇詭,風雲多變,折在孤崖海的名門修士不知幾何。
言是在凌砄面前雖是有些不着調,本事卻足可傲人,凌砄也知言是若無一二保命手段,斷不敢孤身往孤崖海去。只是,這世上只有這麼些人給予過他溫暖,他不能不再三珍惜,少不得再三提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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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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