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傻傻地看着那副十三幺的牌型，整个人呆在那里，两只眼睛瞪得滚圆，胸膛也在急速起伏，仿佛随时会喷出一口血来。
站在陈明身后那两个混混的脸色也极其阴沉，看向陈明的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与恶意。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古怪。
王娟却没想那么多，直接欢呼：“好诶！十三幺，哈哈哈，自摸十三幺，太厉害了！”
陈明笑眯眯地看着纹身男，说道：“加上这一把，我已经连赢十把了，那五十万的欠款抵消了三分之二，只剩下十来万而已了。”
纹身男的目光从麻将牌挪到陈明脸上，一双拳头缓缓攥起。
空气中似乎飘起了名为愤怒的味道。
陈明却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说着：“再这样玩下去的话，别说那五十万了，恐怕你连内裤都要输给我。怎么样啊文哥，你还敢不敢继续？”
纹身男忽然咬着牙，盯着陈明，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出千！”
“呵呵。”还以为他会出什么花招呢，原来还是这个理由啊，真是够俗套的。
陈明哑然失笑，说道：“你的两个手下一直在我后面看着，如果我出千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还用等现在吗？”
“不出千，你哪来这么好的牌？”纹身男怒吼。
“运气呗。”陈明还是这个理由。
“一次两次是运气，连续十次也是运气吗？”
“当然。”
“当然个屁，老子不信！”
“那你说，桌子是你们的，牌也是你们的，你还派人在我后面盯着我，我要怎么出千啊？”陈明问。
“他妈的，老子知道还用问你？”纹身男已经怒不可遏了。
“所以你就是没证据瞎猜呗。”陈明讥讽道。
“嘭！”纹身男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叫道：“老子就是瞎猜，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反正我就一句话——我没出千。”陈明平静地回复。
纹身男气得满脸通红，脖子都粗了几分。
忽然，他又叫道：“你就是出千了！”
陈明不耐烦了：“你还要撒泼到什么时候？”
“老子有证人。”纹身男说。
“嗯？”陈明皱起了眉头，“什么证人？在哪呢？”
纹身男一指他的两个手下：“他们！”
“啊？”陈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你就让他们说说，我是怎么出千的？”
“你们说！”纹身男冲那两个混混吼道。
“额……”两个混混呆住了，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压根就没发现陈明出千，怎么说啊？
可这时，纹身男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看见他换牌了，对不对？”
“啊？”之前拿刀的那个混混一时间没能转过弯来。
倒是瘦子混混眼睛一亮，明白了纹身男的意思，大声附和道：“对！我看见他换牌了，他出千！”
说着，他还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同伴。
另一个混混也反应过来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指着陈明叫道：“没错，你换牌，我也看见了。”
面对这两人的突然指控，陈明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变得有些冰冷。
他明白了——这几个家伙是要栽赃陷害啊。
反正这栋房子里除了他和王娟外，都是对方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是黑是白，还不是对方说了算。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