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紧盯着谭老爷子，害怕他真的按照白柏所说的去做，刀子抵着她的血管，她只要轻轻一动，就感觉能被割破。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谭老爷子看着白柏，妥协似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而且勇气可嘉。”
白柏并不觉得他这话是在夸他，他不耐烦地说：“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了，我不想再耽搁下去。”
谭老爷子目光幽深地盯着他，膝盖慢慢地跪了下去，以一种屈辱的姿势，双腿着地。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白柏，“现在可以了吧？”
白柏笑了，眉眼间尽是得意又略显猖狂的笑，“真是不容易了啊！没想到你还真的跪了呢！”
像他这种敢杀人的人，居然还真的直接跪下来，他是很在意这个孙女呢！
顾蓁蓁神色复杂，她并不想谭老爷子做到这种程度的，但这个老人做到这种程度，又实在是让她感动。
谭老爷子比白柏和顾蓁蓁想象的要冷静，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按你所说的做了，现在，可以放了蓁蓁吧？她与这件事情无关，你要对付的人是我，而我此刻就在你的面前，你直接来就是了！”
白柏的呼吸都重了几分，他眉眼间的怨恨再次浮现，满是怒气地瞪着谭老爷子，“你以为我不想吗？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谭老爷子笑了，“刚才还催着我呢，现在又不着急了？你不担心拖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吗？”
白柏的眉头皱起来，“你现在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你还笑什么？你难道不怕吗？”
谭老爷子挑挑眉，眉目坚定，目光凌厉，他毫不畏惧地扬声道：“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要是怕你，那我不是白活这七十年！”
顾蓁蓁不动声色地看着谭老爷子，他的从容气度，让顾蓁蓁觉得他的确并非是一般的老人。
如果是一般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定还要哭喊着求饶。
可他过于的镇定，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白柏有些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他盯着谭老爷子，脑子转得飞快，他指使着谭老爷子，“你对着明卿磕几个头。”
谭老爷子偏头看了赵明卿的墓一眼，对白柏说：“其实我很难理解你为了赵明卿报仇的心理，连赵楠桥都不想管，你是出于什么心理，要这样为他报仇呢？”
白柏冷声道：“这就不用你管了！”
谭老爷子漫漫笑道：“你想知道赵明卿是怎么死的吗？”
白柏当然想知道，他的声音显得有点急切，“怎么死的？”
谭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我让赵茉儿动手，可惜啊，赵茉儿不敢，我就让人开枪打死了他，第一枪没死，第二枪也没死，就开了第三枪，他终于咽气了！”
白柏脸色煞白，看着谭老爷子的眼神，恨意更浓。
谭老爷子脸上满是笑意，他继续慢声说：“你说他在咽气之前，想的是什么呢？他有想到你吗？”
白柏的呼吸急促，谭老爷子又说：“你既然想替他报仇，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自己动手，显然更有快感，不是吗？”
他的手微微发颤，喘着粗气，“真的是你杀了他，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