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间站着的苏遥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这家人的贪婪举止,但对高里正却是带着丝实打实的感激,道:“多谢高大叔今个来给我家撑这场面,‘孝道’二字足以压死人,我倒不怕对上这样的虎狼亲戚,只怕我家夫君的名声再有诟病。”
她这声音压得虽低,但孟寒洲却是常年在战场刀尖上爬滚的人,听的是一清二楚。
高里正也明显没想到这孟娘子居然还真如她家婆娘说的那样改了脾性,如今不说是礼数尽有,但也却可以称得上是个大方得体的妇人家。
他闻言略微思索了下,却也觉着正是苏遥话中的这个理。
说到底这孟汗青一家都是孟二郎的亲大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样的事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难免会有变味,始终都对二郎的名声有误。
“你既是这般想,那我也不再劝你了,往后若是有难处就叫人来请我。”高里正满是赞赏的看着面前体态肥硕,但样貌却生的讨喜富态的苏遥,笑着道:“二郎,你这娘子可娶的是真不错,从前的事别再问,往后的日子还是你们夫妻二人和和美美才能过下去的。”
孟寒洲又岂非是木头,高里正话里头的劝解之意他自然是懂,这是怕他因为从前苏遥的荒唐事而苛待了她,“高大叔说的是。”
正当三人交谈之时,厨房房檐下挑选熏肉干的那三人已经准备抬着肉回家了,挑的分量都是足足的,只留下两块胳膊大小的熏肉干没有碰。
有人眼尖的嚷道:“孟老头!你怎么拿了人家四条熏肉干!不是说好了三条么!你们这可算是偷东西了!”
孟汗青正有意把那条小点的熏肉干藏在下面,却不想被人逮了个正着。
可他却也不脸红,中气十足的道:“这光天化日的哪能叫偷?这还是我亲侄儿家的肉干呢!我多拿一条怎么了?就当寒洲孝敬我们两口子不行么?”
“你们这两口子还记着人家是你亲侄儿啊!”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