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惜妍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十分惹人心爱的。
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因为填满了疑惑的原因，所以看起来微微带了些许不暗世事的懵懂。
女子白皙的脸颊上面还带着一道鲜红的血痕，君紫夜倒是不担心这血痕下面会不会是皮肉破坏的模样。
君紫夜向来是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君紫夜能够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一道血痕是因为刚刚自己同禾久说话的时候，随意挥手将自己手腕处滴落下来的鲜血直接洒在白惜妍的脸上。
刚刚君紫夜引了灵泉将白惜妍浑身上下的鲜血全部清洗了一遍，所以白惜妍现在浑身应该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君紫夜唯独漏下了白惜妍脸侧的这一道伤痕。
不是因为君紫夜没有看见，而是因为君紫夜不想将白惜妍脸侧的那一道血痕清洗干净，君紫夜太喜欢白惜妍身上带着他的东西了。
以前的君紫夜尚且能够肆无忌惮的在白惜妍的肩侧，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那一个个渗透出鲜血的印记，反而是让君紫夜，血脉喷张，开心无比。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君紫夜开始厌恶，且白惜妍身上竟然带着伤痕的模样了。
若是这世上人听见心狠手辣的君二爷，这个直接灭掉一个城池的人都从来不曾眨一下眼睛，心中感觉畏惧的君二爷竟然有朝一日会有些不忍心在一个女子身上制造出伤痕。
哪怕是那些伤痕，甚至不能对白惜妍的生命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无论是人如何议论，总归君紫夜自己是不愿意的。
所以，君紫夜当时是故意留着白惜妍那一条眼角到下颌的血痕没有清洗。
既然舍不得在白惜妍的身上留下那些能够让她疼痛的伤痕，那总归是要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鲜血不就是如此吗？
事实证明，君紫夜的决策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错误。
那一道鲜红的印记，落在白惜妍的脸上，红与白的对比显示出了一个极其强烈的反差，这个反差能够让所有看见白惜妍容颜的人为之惊叹。
白惜妍的长相一向是清冷无比的，所以就算是白惜妍笑起来，也带着三分冰冷之感。
当时白惜妍被人暗害，送到他床上来的时候，君紫夜就清清楚楚明白，那个在他怀中赤着身子，气息未平的女子，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了她这样的模样，恐怕是要被深深撕碎的。
这个撕碎并不是说明白惜妍一定会被蛮力所折磨落的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而是说白惜妍此时此刻的模样，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一定会引起所有人产生暴虐的情绪，更加会让所有人疯狂。
君紫夜虽然对于情爱之事不甚精通，但是男人该有的情绪他却一向是明白的。
所以君紫夜清清楚楚明白，像是白惜妍这样，平日里看起来就好像是生活在高山之巅，从来都是目光淡漠地看着自己脚下的世人，这样高不可攀的九天神女，若是真的因为情爱欢好之类的事情，落得一个跌落凡尘究竟会让人何等的疯狂。
就算是将孔孟之道挂在口上的正人君子，恐怕也是无法在白惜妍这样落在凡尘中模样之下保持镇定的。
可是此时此刻的白惜妍笑起来却是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清冷之感，反而是带着一些不谙世事的懵懂。
对明明那双银灰色的眸子，若是被其他人对上，恐怕要被其中蕴含的深冷威严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