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几分，小心用一双脏兮兮的竹筷子夹起防鬼符自己查看，认出符头的标识。
“茅山的道士？”他皱眉看了诺伊一眼。
“这里有他的一根头发。”诺伊小心翼翼打开纸团，“你上次说过，要他身上的东西，这个行不行？”
老鳏夫没看头发，又看向报纸。
报纸是北台晚报，日期是昨天，头版头条是《湾湾警员黄火土在港英勇牺牲，政法部长称赢得全世界尊重》。
黄火土“牺牲”后，湾湾这边抓住时机开始“大外宣”，传媒力度很大。
诺伊和阿宁本来的确在北台等着，阿宁照苏乙和桑信的吩咐做，随身带着防鬼符和桑信给的法器，每日早中晚诵经，身体和精神都在慢慢恢复。
但港岛的消息传回，湾湾这边铺天盖地的报道一出来，诺伊惊骇地发现苏乙和桑信竟都死了！
她可不相信报纸上说的苏乙是勇斗独贩的警探，更不信桑信是舍己奉献的热心市民，作为“亲历者”，诺伊展开了脑补，觉得苏乙和桑信是因为阿宁，而受到了邪神的报复，从而惨死！
什么勇斗独贩牺牲，只是骗人的说法！
她越想越怕，回去就把阿宁身上所有有关苏乙和桑信的东西都抢过来扔了，为此还和阿宁大吵了一架。
“你会因为他们而被迁怒的！阿宁，你听妈妈的没错，赶紧跟他们划清界限，得罪邪神的是他们，不是你，咱们跟他们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诺伊抓住阿宁的手臂苦口婆心劝说，“阿宁，咱们现在最需要时间，你得给妈妈时间帮你……”
“但黄先生他们是为了帮我而死的！他们是好人！”阿宁情绪激动哭喊。
“我也感谢他们，但谁让他们没本事？”诺伊也激动道，“他们没本事干嘛要答应帮我们？他们害了他们自己，现在也会害了我们！他们的东西一点也不能留，否则我们就倒霉了……”
“这不怪我们，只能怪他们自己！阿宁，他们已经死了，但我们还活着，所以我们要保证不被他们牵连！大不了等我们解决了所有事情，我们再祭拜他们一次，算是感谢……”
“不！妈！你会害死我们的，你一定会的！”阿宁近乎崩溃。
“我才不会！”诺伊死死箍住阿宁不让她挣脱，表情固执而狰狞，“只有妈妈才能帮到你！只有妈妈才是真心帮你！妈妈只为你而活，阿宁，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
阿宁渐渐不再挣扎，神色变得麻木而黯淡起来。
本来诺伊是打算彻底跟苏乙划清界限的，但她突然想起了老鳏夫之前说过的话，说是如果有一个修行人的灵魂，就可以帮阿宁骗过那些邪神……
她心中顿时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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