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姬,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你……真不打算进去么?”
“刘姬,焦家的家境比不上你刘家,他家明显是在高攀,焦母凭什么苛薄于你?”
“刘姬,你为何要走?咱们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去问清楚好些!”
“唉……我已被休弃,以何身份进这个门?”刘兰芝叹着气,刚想敲门进屋,却又将手缩了回来。
“刘姬,就算焦仲卿依照承诺重新娶你,但也得有个时间吧?你不问清楚,莫非要等他一辈子不成?”
“刘姬,既然来了,今天必须得问清楚!”女伍长坚定地说道:“他焦仲卿啊,说不定早就已经娶妻生子!难道他不来娶你,你就永远不嫁人?”
刘兰芝仍然有些犹豫,刚伸出手,女伍长却抢先猛敲门,吓得刘兰芝拔腿就跑,却被几名女子拉了回来。
正当刘兰芝手足无措之时,木门突然打开,一名老妇拦在门口。
见到几名女子站在门口,老妇脸上一喜,正欲询问之时,又发现了躲在几人身后的刘兰芝。
老妇顾不得询问几名女子,指着刘兰芝,劈头盖脸地喝道:“你这狐狸精!你已被吾儿休弃,焦家与你再无瓜葛!还不滚回娘家去,又来我家作甚?”
老妇气势汹汹,刘兰芝低着头一声不吭。
眼看老妇又要开骂,女伍长开口说道:“今日,我等前来不是听你的喝斥!刘姬虽然不是金枝玉叶,但也是大家闺秀,容不得你说三道四!你把焦仲卿叫出来,咱只要一句话,问完就走!”
这名女伍长来自南中,并非汉籍,她跟众多的羌人、南人女子一样,有着敢爱敢恨的性格;再加上她跟随关银屏、李遗征战沙场已有七八年,自然不像刘兰芝那般软弱。
女伍长确实把焦母给怔住了,她愣了片刻,又凶狠地喝斥道:“你这狐狸精!竟敢找人给你长脸!幸好当日将你赶走,否则,这个家还不被你给拆了!”
“阿母……”
“不许叫!谁是你阿母?也不害臊!”老妇打断刘兰芝的话,厉声喝道:“你这狐狸精!刚刚赶走你,仲卿马上就升了都邮!哼!我就说呢,刚升都邮不久,仲卿就赋闲在家,原来是你这狐狸精阴魂不散……”
“刷……”
“啪……”
女伍长猛地拔出袖中短剑,重重地将其插在木门上,然后厉声喝道:“我大汉皇帝,尚且对刘姬尊重有加,岂容你个妇人肆意辱骂?再敢对刘姬有半点不敬,休怪我剑下无情!”
老妇见女子满脸杀气,并不像说假话,立刻就软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们……这大白天的……你们……”
“废话少说!立刻把焦仲卿叫出来!我只帮刘姬问一句话,问完就走!”
“仲卿他……他……他……上山打柴……我……不知道……我……”
“立刻去找!半个时辰见不到人,拆了你家房子!”
“呃……好……好……”
老妇确实被女伍长吓得半死,赶紧锁上门,倾刻间就消失无踪。
“将军,你们这般吓唬阿母,往后……唉……”
“刘姬,你有所不知。”女伍长自信地说道:“在咱们南中和蜀中各地,男子在外狩猎或征战,女子都是家里顶梁柱;若女子都像你这般柔弱,如何能撑起一个家?如何能不被欺负?”
女伍长说罢,将门上的短剑拔出,插入鞘内后,一屁股坐在街沿边,完全不像普通女子那般矜持。
“我自嫁入焦家,天不亮就起床织布,直到半夜才回房休息……我三天就能织五匹布,收入比仲卿的俸禄还高出数倍,我也尽心侍奉阿母,可是……她仍不满意……唉……”
“刘姬,这不是钱和收入的问题。”女伍长不屑地说道:“你的家世比焦家好得多,他们能娶你过门,这是他家祖坟冒了烟!你尽心侍奉阿母,这已经尽了孝道。他再敢说三道四,你就给她拔剑,看她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