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晟想要起身的动作停了停，看向梁晗的眼神带了抹暗色，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上扬了不少。
他一直护着的女孩子，似乎已经学会如何反击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方元看着梁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自己今天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恼羞成怒:“梁小姐，您不就仗着顾总会给你扫尾吗？我公司最近确实不景气，自然不比梁小姐躺着就能把钱赚了这么有本事。”
古旭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方元这人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当着顾祈晟的面就敢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他虽然想趁着梁氏集团遇坎压价，但是并不想让这次的招商会真出了岔子，毕竟梁氏的发展前景还是相当不错的，梁晗能力行不行有没有本事他不知道，但是她身后有一个梁远山给她出谋划策，背靠着C&K总裁顾祈晟给她撑腰，梁氏集团无论如何都亏损不了。
“方元！你……”
“方总。”梁晗直接强势打断古旭，声音调子扬高了不少。
古旭愣了愣，闭上了嘴。
被人当着面羞辱，在座这么多老谋深算的公司掌权人都不一定能把情绪冷静下来，更别提梁晗这么一个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小姑娘，本以为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她眉目之间有不虞之色，但是居然还算镇定。
冲着她这份心性，这位梁小姐，他以后可要忌惮着些。
梁晗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让自己能够平视方元:“你是做服装的，很巧，我有一家工作室，叫菲尚工作室。”
方元眼神终于不再平静，满是不敢置信:“这家工作室是你的？”
他公司的货前两年开始，销量就处于断崖式下滑，花了重金找了国际顶级设计师夏之星求助，夏之星给的建议就是找菲尚工作室设计新款。
梁晗冷哼了一声，眼神越发冷冽，工作室平常都是韩宁跟人打交道，她性子低调，所以方元并不知道她才是菲尚工作室的第一股东。
“方总，这个工作室创立时，我还在国外读服装设计专业，跟顾总可还没碰过面。”
她声音强势冷御，看向他的视线跟刀削似的:“你倒是说说，我这工作室又是躺在谁床上挣得？”
其他行业的也许会不清楚，但是设计行业的都知道，菲尚异军突起，毫无背景，工作室规模很小，与之相比的是它声名远扬的口碑，圈子里知道它的大牛很多。
精巧的设计灵感，鬼斧神工的切割，自然不可能是张开腿就能做成的，有没有真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方元呐呐半天说不出话，梁晗别开眼不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诸位，这就是我梁氏集团的最终方案，也是我的最大诚意，有意跟梁氏交好合作的，梁氏报以十二万分的感激，但如果想趁乱搅混水，我梁晗也不是怕事的！”
方元看向古旭，后者半垂着头根本没有看他，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讥笑表情，他再也呆不下去，愤愤离开，摔门而去。
梁晗丝毫没被方元的动作影响，安安稳稳的又坐了下来:“在座各位还有想走的，大可不必有顾虑，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是那心眼小的，以后碰上还是朋友，要是真心想合作的，那我就继续了。”
场上并没有人离席，梁晗算是确定，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顾祈晟全程存在感极低，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几秒以后点了发送。
与此同时，坐在外面喝茶的韩离收到了短信。
“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