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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烟欲收(1 / 2)

传贵拿了拐杖连饭都不吃,拄着它在堂屋里试走,国华紧跟在他身边,双手半伸在前,准备随时把他抱住。

荷花站在饭桌边把两个孩子的饭盛好,又给两个酒盅倒满酒,敲着桌子对传贵叫道:

“消停会,先把饭吃了再去折腾。”

传贵乐呵呵地对国华说:

“你不用护着我,我自己走到饭桌去。”

国华嬉笑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的左手还没全好,得一步步慢慢来。别以为自己能做飞天拐,绊一跤还去的多。拐杖还可以吧,是不是比木头的要强?”

萧传贵坐在太师椅上说:

“是不错,轻的很,拿着一点都不费力。”

荷花问道:

“这个要多少钱?”

“不贵,一般的只要十几二十块。”国华喝口酒说:

“哥这个是医疗用拐杖,要六十多块。”

传贵对国华道:

“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外头搞钱,要省点用,买十几块钱的就行。”

邵国华嘿嘿傻笑:

“钱是人搞的也是人用的,十几块的容易坏,你这一幅可以用十几二十年,那个说不定一年就要换一副,你算算哪个划来。”

他脸上虽带着笑容,心里却在感叹:我们在这为几十块钱的东西比优比劣,人家只要暗示一下就是几百万,这世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荷花叹道:

“你这拐杖起码还是铁的,用不上也能卖两个钱。那个琴全是木头的,用不上只能当柴烧,几根琴弦倒是挺扎实,过年可以拿来做腊肉绳子。”

国华噗嗤一笑,差点没把一口酒喷出来。

荷花一本正经地说:“你别笑,我又不会弹,难道还真要那女人来教?要不是看着秀儿喜欢,我真想到店里去退掉,哪怕少退两个钱都好,免得看的心烦。唉……九千块啊,搁在家里吃又吃不得,喝又喝不得。要是拿来买猪肉,都可以当饭吃。”

国华乐道:

“我来教吧,这个琴我会弹。”

荷花在龙潭洼家看过国华弹琴的照片,但她心里不痛快,嘴上仍不依不饶地说:

“我看电视上都是女人在弹,你一个大男人弹这个成什么样子,扭扭捏捏的跟人妖一样。”

传贵呵呵直笑:

“那琴也没谁规定非得女人才能弹,华儿,吃完饭露两手给她看看,免得把你看瘪。”

国华笑道:

“我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学校有位姓张的音乐老师,她的古筝弹的非常好,还办了一个古筝辅导班。我哥非要逼着我去学,说是要淘淘我这烈性子。实际上他是要拍那位老师公爹的马屁,她公爹是我们县的黄县长。整个辅导班大的小的二十多号人,就我一个男的。可怜啊……现在说起来都是泪哟。”

传贵轻骂:

“你就知足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荷花酸酸地说:

“都掉到女儿国去了,没少勾搭吧。”要不是两个孩子在吃饭,她会说的更露骨。

吃过晚饭,邵国华到田里转了转,随手锄了几株野草。等他回转时,传贵和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他走到厨房轻声问还在忙碌的荷花:

“哥怎么睡的这么早?”

“可能是累了,下午走了那么久,晚上又多喝了几杯。你出门没多久,他就呼声震天。你也快去洗洗,洗完早点睡。”

国华嗯了声,在浴室里简单冲洗下,可洗完后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对荷花说:

“你快去洗吧。”

自己摆弄起电鱼的工具,由于很长一段时间没在小沟里打鱼,电瓶一点电都没有。荷花冲完澡出来,见他还没睡,悄声问:

“你干嘛呢?”

国华压低喉咙说:

“睡不着,我看看能不能打两条黄鳝回来。”

荷花忙阻拦道:

“老话都说劝君不吃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劝君不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何况我现在还怀了身孕,更不能造这孽。你不是说要弹琴给我听嘛,睡不着就弹弹琴吧。”

“现在哪能弹,别把孩子跟哥都吵醒了。”

荷花眼珠子滴溜一转,挽着国华的胳膊,贴在他身上娇笑:

“我们到后山上去,电视里那些人不都是在露天弹的,我们也去过把瘾,看看那倒底是什么滋味。”

“你呀,都成了电视迷。”

“不看电视能做什么,你又不常在家,哥又迟迟不开口搬,两个孩子中午都在幼儿园里吃,每天都闷的人发慌。我去拿琴,你把蚊香和手电带上。”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沉沉的暮色逐渐消退,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天地笼罩起来。弯弯的月牙慢慢地爬上树梢,如少女般俏皮地勾着轻纱,让她如玉的脸庞在薄云中时隐时现。芳草中的虫鸣蛙叫如同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但奇怪的是它带来的不是喧闹,而是宁静的幽深。

国华以前常在后山抓鸟,对地形非常熟悉。他背着琴拉着荷花登上后山头,找了一处视野开阔又背风的地方,摊开琴点上蚊香。

荷花站在山顶上,眺望着自己家的方向,那幽幽的一遍黑中闪烁着几点灯火,给无边的夜色增添了一分生气。头顶上满天的繁星,在清爽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也让这山顶拥有了一份童话般的梦幻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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