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公子好奇的是，既然在慈县能生活地如此优渥。又为何冒了大力气戒了毒瘾来到杨县呢？”陆昊一半打趣一半诱导道。
田大嗤笑一声，似乎在笑陆昊啥也不懂：“你知道我和杨大人合作什么嘛？那都是头不系在脖子上的买卖，被人知道了便是杀头。”
“什么？”
“杀良冒功，劫商队。”到了这地步，田大索性自暴自弃，全部都说了出来。
陆昊皱眉：“怕是不只有你一人吧。”
“这当然，不过大家都不认识，出去干事也都带着面具。”田大说道，“我自然也不认识他们，当然，他们也不认识我。”
陆昊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杨应就这么简单放过了你？”
田大摇头：“不可能，所以，要离开的时候我去找了那个人。”
“我不能干下去了，这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田大的面孔有些稚嫩，头上缠着白布，这是因为一次抢劫途中被镖队的人打伤的。
男人穿着上好的丝绸衣服，脸上却是带了半边面具，语调平稳：“伤天害理？如今你富贵了便觉得伤天害理了，你要知道，你手上的银子都是沾了血的。”
田大的脸微微一红，梗着脖子说道：“我，我知道，但是贱内已经有孩子了，我也不想被报应在孩子身上。”
“呵。”男人一笑，不知是在笑田大因害怕逃避做的借口太可笑还是觉得田大天真，“好，此事我会为你在杨大人面前转圜，但你得去杨县，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田大还有些迟疑，张了张嘴问道：“还是要杀人嘛？”
男人依旧是背对着，说道：“不会让你杀人了……”
后面还有一句轻声的低喃，田大却是没有听清楚。
“这么说，是他让你来杨县的？”
田大点点头：“他知道我所有，我也只能乖乖任他处置。”
陆昊似笑非笑：“你现在不就没有？你们在杨县是怎么联系的？”
田大依旧是摇了摇头：“都是他来找我，我并不知道如何联系他，也不知道他的住处。”
陆昊相信田大是说了实话，但恰恰这是实话才更让他恼怒。
“这不可能，你做了什么总要汇报，你怎么和他说？”陆昊问道。
田大说道：“他只让我去做，说日后没有成效便来找我。我也不敢不尽心，害怕他拿妻子做把柄。”
没想到那个凶手还懂心理学，陆昊皱眉。
这样的人更难缠了。
县衙中，丁芍刚吃完一只鸡，正剔着牙，听着陆昊的要求不由大吃一惊：“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陆昊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从田大那里挑出了不少线索，既然田大被抓，幕后之人为了不把目的破坏掉，必定会自己来报仇。”
丁芍耸了耸肩，无奈道：“可你之前说了，我这个大师为了做法已经牺牲很多了，再牺牲，那就要死了。”
陆昊低眉想了想，之前没有想到这么多，所以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干脆直接说神医做法一月只有一次。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还没过两天呢，神医又行了？
倒不是怕百姓们看出来，而是怕幕后之人察觉这是一个幌子。
“这样，先把田大说的张榜广而告之，而后说明日子时在县衙会有一次做法，到时候请诸位保持安静，这样如何？”陆昊勉强想了个办法。
丁芍点点头：“这样，也成，我去拿个衣服。”
陆昊点了点头：“一起去。”
很快，到了夜晚。
百姓们果然很守信用，连打更的都绕过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