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道人双手撑地,身体使劲往后移动,仿佛要远离孟奇这颠覆了他常识的恶鬼邪魔,一脸的惊恐,不敢相信怎么有人会具备五种不同颜色的命格!
“天命道长,莫非看不出来?”孟奇笑呵呵起身,随着天命道人的挪动而缓慢迈步,满心都是恶趣味,想看看这神神叨叨的道士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是因为六道轮回之主的关系,亦或许是阿难的因果、元始天尊的因果,当然,不排除天命道人学艺未精,遇到稍微复杂一点的命格就开始抓瞎的缘故。
天命道人的双手交替,如同两只脚,倒退得飞快,不多时就背抵房门,吱呀一声撞开,躲了进去。
啪,孟奇刚到门前,房门随之关闭。
“你等一等,容我冷静冷静。”天命道人仓皇无措的声音从内传出。
孟奇背负双手,青衫微微飘荡,笑眯眯道:“天命道长,我一个人怎么会具备五种不同的命格?”
还好总的只有六种,不是七彩、九色什么的,否则自己的命格就成万花筒了。
“对啊,怎么会……”天命道人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疑惑和不解。
隔着房门,不用看到孟奇的命格后,他似乎掩耳盗铃般平静了下来。
“我听说道门有些派别也讲究气运,但他们气运之说非是完全天定,积人积势,或得传神功,收获宝物,皆能提高自身的运势,改变颜色,莫非是因为这个缘故?”孟奇很有闲情逸致地和天命道人探讨命理气运,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绝不承认就是为了多看天命道人被自己命格吓到的反应。
我就是这么无聊的人!
“胡说八道!”天命道人像是被人当面挑衅,高声回答,“从无起,从元始起,一切便已注定,那时候确定的条件会演绎出后面确定的结果,后面确定的结果又将作为条件演绎,如此岂能改变?”
“可为什么我的命格有五种颜色?”孟奇淡淡道。
天命道人一下被击中了要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孟奇肚子笑得发痛,一本正经道:“也许从元始起,我的命格就注定有五种颜色?”
天命道人的命格说太悲观,充满了宿命和注定的味道,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改变,孟奇不太喜欢,比较而言,道门的气运之说相对还好,至少后天的努力有用。
“不可能!五种不同且矛盾的命格怎么能同时具备?”天命道人似乎在梗着脖子。
“但我真的有啊,要不要再看看?”孟奇嘴角翘起。
天命道人顿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或许是我学艺未精,这位施主,要不我立刻启程,却找师兄师叔他们来看看?”
对如此奇怪的命格,他充满了探究的心理,毕竟是钻研多年的东西。
孟奇收起玩闹的心思,决定步入正题,咳嗽了一声:“道长,既然命运从天地诞生时便已注定,那你为什么还要强求我去见你的师叔师兄?反正若注定你知道的,怎么样都会知道,如果不该你明白其中的缘由,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竹篮打水。”
“有道理……”天命道人轻吸了口气,低声自语。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后,孟奇赶紧道:“天命道长,我正寻找一位朋友的下落,听闻三年多前,你们道观收留了一位女子?”
天命道长还在深思之前的问题,随口回答:“嗯,当时她浑身浴血,倒在后山隐蔽处,被道童采药发现。”
“不知能否让我见见她?”孟奇打蛇随棍上。
“啊,你要见戒杀?”天命道长仿佛这才回过神来。
孟奇微微皱眉:“戒杀?”
“她的道号,自己挑的,命中注定。”天命道长毫不在意地回答,“她在后面劈柴静心,你让道童带你过去便是。”
孟奇点了点头,再次浮现促狭的笑容:“道长,既然你把握不准我的命格,那一万两银子怕是不该收吧?我听说相由心生,或许是我刚才心念变化,或连苍天,或仿大地的关系?要不你再看看?”
“不用了!你快出去!”天命道人的反应非常激烈。
孟奇嘿嘿暗笑,出门找到道童,让他引自己去戒杀道士那里。
还未步入后面院子,劈柴之声喀嚓传来,声音清脆,没有半点滞顿,如同一个个美妙的音符。
实力不差啊……孟奇若有所思地想着。
走进院子,只见一堆木柴里站着一名高挑女子,她身着蓝色道袍,头发插簪,未曾戴冠,高鼻凤眼,气质冰冷,不断挥出右手斧子,将面前之柴劈成两截。
“戒杀师姐,这位施主找你。”道童招呼了一声。
戒杀抬起头,目光冰冷但没有恶意地看向两人:“何事?”
“戒杀道长,某有位朋友失踪多年,家人一直牵挂,如今辗转发现他最后出现于文安,时日正是你入道观前后,故而前来相询,你可曾见过金离!”孟奇的声音突然加大,直接喊出了金离的名字,滚滚荡开,震得道童浑身一颤。
他已暗运变天击地大法,通过这样的突然喝问,观察戒杀道人的情绪反应。
若她真是与金离有情爱纠葛的女子,乍然听到金离二字必然会有所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