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可是慕王爷的座驾?”
赶车的车夫是宰相府的人,摇头:“不是,是宰相的长千金,傅大小姐。”
“哦,傅大小姐!”兵卫严肃的神情稍缓,但仍然恭敬,“还请通禀傅大小姐一声,前方是晋国的使臣,咱们两边的车马堵上了,还得请傅大小姐这边稍稍退让一段距离。”
傅思滢坐在车里,听到外面说前方是晋国使臣的车马,她便知道这退让是无法避免的了。
虽然听到“晋国”,她心里很不高兴。不是单纯因为晋国奚家,还有从前世带过来的国恨家仇的情绪,她对晋国本能中就带着不喜。
看来方才那小太监所不清楚的另一方贵客,就是晋国的使臣了。给晋国人让路,像是给晋国人低头认怂服软了似的。哼。
哎,不能这样想,得想我们是懂待客之礼。何况开路的兵卫是皇城统领手下的人,她不可能为难自己人。
不等车夫再传话,她开口发问:“可知那晋国使臣是什么身份家世?”
车外兵卫更放缓语气:“这个不知,属下也不便打探,要不现在去帮您问问负责迎接的司礼官?”
“司礼官?谁呀,白……呃,芝玉公子?”
“正是,正是白大人。”
“哦,不用,不用打扰了他,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事儿。”
说罢,傅思滢叹口气,嘱咐道:“行吧,孙丹,让咱们的车马往后退一退,毕竟是晋国的使臣,让路这点气度咱们还是要有的。”
请示的兵卫很庆幸傅大小姐的通情达理,立刻很有眼色地夸赞一句:“不愧是傅大小姐,这番气度执礼当为皇城女子的表率!”
“嗨,这算什么。”
傅思滢一边等着后面的车队后退,一边脸上笑咪咪。
晴音暗瞥自家大小姐一眼,瞧主子美滋滋的表情,偷笑不已。就不戳破主子的虚荣心啦。
等随着车队退到路口处,对面虽风尘仆仆但不掩傲气凶悍气势的队伍从旁而过,傅思滢透过小窗瞧到那一个个晋国侍卫面不斜视、一脸肃杀的模样,仍有心悸。
晋国人的凶恶,还真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真让人不舒服!
白倾羽骑马领在晋国车队的前方,从傅思滢的马车身边经过时,这才看见她从车窗露出来的半张小脸,认出她来。
不便停下寒暄两句,只能远远冲她点头而笑,另外还抬起胳膊轻轻朝皇宫的方向挥了一下,以作去向示意。
瞧他一副风姿卓绝的年轻勋贵模样,傅思滢赶忙挥手回应,轻声喊一句:“别笑了,路边的姑娘们都被你迷晕了!”
白倾羽耳聪目明的,听到这调侃话语,好笑不已,也无奈不已。冲傅思滢摇摇头,再挥挥手,可见的心情极好地走了。
“啧,”傅思滢在车内感慨,“我真是一只百灵鸟。”
晴音不解:“为什么呢?”
“但凡出声,就是好听。”
晴音:……
随着晋国来使的车马从旁边而过,傅思滢细细从队头到队尾看过一遍,确定这支队伍里没有在開封城时结仇的那群奚家人的身影,她的心里这才轻快一点。
她可不是怂了啊!只是……
只是从心罢了。
哼,正常人谁都会怕被蛇缠着吧?
恶心!
深知北夏来使对漠苍岚、对圣上是有重要意义的,傅思滢一点也不希望被奚瑞否那群人钻入皇城生出麻烦来,搅合了大事。
两方车马相安无事地错开,分道扬镳,己方车马重新起行。
傅思滢略有思忖。
不知为何晋国来使给人一种突然而至的感觉,似乎连圣上都感到了猝不及防,而且很重视,将晋国来使和北夏来使相提并论。
慕王生辰,各国有来使很正常,但毕竟不是重要国事,并不值得重视。按理应该是使臣安安静静地来了,住到驿站,圣上知晓了挑选日子召见,聊聊两国来往,之后等慕王生辰宴时再款待一番,这便完了。不是谁人都能像北夏来使一般,由北夏大王子和公主亲自率领带队的使臣团,那招待规格自然不一般,一入城就会被圣上准召入宫。
晋国来使又是何人率领带队的呢?
不过两刻,傅思滢带人赶回昌平台,吩咐了下人将从慕王府抢来的物件都快快搬抬布置后,将母亲拉到一边。
“娘,我方才回来的路上,有遇到晋国来使的队伍,看样子所谓的两方贵客就是北夏和晋国的使臣了。且看晋国使臣一入城就由皇城兵卫护送着,方向又是朝皇宫而去的,大概会是直接入宫面圣的。”
李氏点头,眼睛圆圆:“所以等会儿……来不来?是……不来?圣上不得顾及着他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令他们先整顿歇息?难不成人倦马乏的,还得被拉来咱们这里看热闹?”
傅思滢眨眨眼:“难说,就是……嗯,在他们精神困乏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威慑,显摆的效果会更甚?”
李氏:“唔……”
母女俩个正讨论着,忽听外界传来盛大的震动之声,一扭头,不等愣住,便看张统领速速前来告知发生了何事。
“夫人、大小姐,宫中传旨又加派了兵卫,慕王爷也调动了一千长燚军来,要求严加看守巡视,增强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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