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老夫人根本不想踏进相府的大门,所以才不下马车。
“那行吧,还请老夫人稍等,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爹,叫他出来见您。”
傅思滢转身要走,不过这话似乎有些使坏心眼的意味在其中,林婆子紧跟着说:“老奴随大小姐同去通禀相爷。”
傅思滢耸肩:“随你。”
说罢,伸手招呼胡家兄妹:“胡公子、胡小姐,你兄妹二人不会也需要我爹亲自出门来见吧?”
胡斐和胡婉婉急忙否认:“不敢不敢!”
“那请入府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再说。”
“多谢傅大小姐。”
眼看胡家兄妹要跟在傅思滢身后进入相府,突然,一声气短的低沉喝斥响起:“慢着!”
众人一惊,回首,寻声看向傅老夫人所在马车。
马车里又传出傅老夫人的话语:“胡家兄妹前来相府,所为何事?”
傅思滢驻足,回首看向傅老夫人的马车,便见马车的小窗帘被掀开,露出傅老夫人那张皱巴巴、阴沉沉的面容。
不用胡斐开口,傅思滢露齿一笑:“老夫人,我们要入府坐下来细说,外头天冷,没工夫给您在府门口解释。呵呵。”
笑罢,甩头,走!
林婆子神情不满,但也只能跟在傅思滢身后进入相府。
相府门前,坐在马车上的傅老夫人盯着那几道远去的身影,气得呼吸加重。
胡家兄妹上午才得了银子,中午就来找相府,有什么心思?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如果有猫腻的话……
不行,不能在这里待着,得跟上去,得听听胡家和相府都能说什么!
刚入府没几步路,迎面碰上恰巧一块赶来傅宰相和李氏,还有皇城府尹。
皇城府尹可是兴起激动。今天是来得巧啊,方才刚提醒相爷提防本家找麻烦,他人还没走,傅老夫人就真来找麻烦了。
见傅思滢的身后只有胡家兄妹和老夫人身旁的林婆子,傅宰相脚步一顿,问:“老夫人呢?”
傅思滢挑挑眉,不说话。林婆子回道:“老夫人近来腿脚不便,就不下车了,还请相爷到府外马车旁与老夫人一叙。”
皇城府尹眼神惊奇。没想到傅老夫人的架势摆得还挺足。
傅宰相先与李氏对视一眼,夫妻二人再看向傅思滢,眼神询问。
傅思滢不以为然:“爹、娘,你们不用急,想来老夫人是没有急事的,否则就不会腿脚不便。狗急了都能跳墙,何况人急了?”
听听这说得都是什么话,真粗鲁!
“胡说什么!”在林婆子漆黑的脸色下,傅宰相训斥傅思滢一句,领头向府外走,“老夫人腿脚不便,恭迎老夫人是应该的。”
众人大步走着,“腿脚不便”这四个字还在耳边回响呢,一过影壁,便见远处是傅老夫人拄着拐杖几乎健步如飞身影,速速靠近。
身旁本该搀扶住老夫人的小丫头,提拎着裙摆,小碎步急急切切地跟着。
谁管这叫“腿脚不便”?
众人目光隐晦地看向林婆子,不过林婆子脸皮厚,摆出一脸担忧的表情,吆喝一声“老夫人您走慢点诶”,迎了上去。
傅老夫人疾步至此,目光一扫,发现皇城府尹也在,脸色先好了一点,又黑了一点。
“老身见过府尹大人。”
府尹虚假地笑着拱手:“才分别没多久,又见面了,老夫人的腿脚就是利索。”
傅老夫人:……
众人心思各异,等来至堂中,喝了下人们端上的热乎茶水,一阵诡异的安静后,傅宰相神情平静温和地主动开口向傅老夫人询问来意。
“娘,您登门是有事?有事唤下人来知会一声,儿子自当登门看望,不敢有劳母亲奔波。”
听在傅老夫人的耳中,真是虚情假意。冷哼一声:“老身没事,来看看。”
说罢,拿拐杖一点胡家兄妹:“看看这对兄妹俩登门寻你,是所为何事?”
显然,发现胡家兄妹也来,傅老夫人将自己的事情压后了,要先看胡家兄妹干什么。
别人不知道,傅思滢还能不知道?胡斐和胡婉婉肯定是把上午从本家得到的上万两银票给她送来的。得,正巧撞上了。
胡斐假笑着,思绪疯狂转动,想什么来意才合适。
傅宰相也知这案子里的猫腻,大概猜到胡家兄妹的来意。
顿时,十分尴尬。可当着傅老夫人和府尹的面儿,又不能不演。到底是位极人臣,脑子转得快。
傅宰相清清嗓子:“咳,胡公子,你可是为了定红契而来?算算日子,是该到了啊,十一月二十三日。这次是惊着你了。”
胡斐立马跟上:“是的,这次真把晚辈给惊到了。花几千两银买的院子,不是自己的,放谁身上谁都得惊。”
傅老夫人脸色难看。
听父亲突然提到定红契的事,傅思滢忽而灵光一闪,借着假装不小心将茶杯打翻在地时,给晴音小声说了一句。
而晴音在蹲下收拾地上碎渣水迹时,行动间又靠近胡斐,悄声转达了傅思滢的话。
于是,等下人收拾好,席间谈话重新再续时,胡斐直接道:“那院子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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