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成依然不言不语。
傅思滢恼火地拍桌子别开脸,似乎是在对宁瑞成的软弱表示愤怒。
一旁的小倌们被惊得怯怯不敢言语,手中端着酒杯试探地想要给傅思滢喂酒,以安抚她的火气。
“公子您别气了,来,到了奴家们这里,就是该玩乐快活的,生什么气呀。”
一看小倌要给她喂酒,傅思滢赶忙抢先一把手夺过酒杯,装似气呼呼地要一扬脖子闷掉,却又在将要喝入口时,恼怒地往桌子上一摔。
“呼,我咽不下这口气!”重新面向宁瑞成,“宁兄,你是不是太谨慎了?要不要小弟帮你?”
先是被她狂捧一顿,又被她同仇敌忾地感染了一通,宁瑞成的思绪已经全被傅思滢牵着走。
“你帮我?”
“对!”音落,傅思滢忽然又话音一软,显然是怂了点,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当然,小弟也只能使些暗地里的小手段,见不得人。”
一听这话,宁瑞成顿时又气蔫,有些失望。
小室里安静了安静,这时,老鸨很有眼色地过来,冲傅思滢说:“公子,和您同行的那位孙公子已经入屋快活去了。您就放心吧,姑娘们一定给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叫他来得一次,就想着下一次!”
闻言,傅思滢开心得意极了:“好,太好了!银子不会少了你,叫你的姑娘们给我的那位孙兄伺候舒服,药别少放,务必让他上瘾!”
“公子您就放心吧。”
老鸨走后,傅思滢美滋滋地跟着小曲儿摇头晃脑。见状,宁瑞成终于忍不住询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请人快活罢……诶?”她眼珠子一转,悄声凑到宁瑞成身旁,贼兮兮地问,“宁兄,你觉得这招怎么样?”
宁瑞成思索半晌,低声说:“不会出事吗?”
“能出什么事?”傅思滢瞪眼,“上了船,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能出什么事儿!宁兄,你要是觉得这招可行,小弟就用这招帮你对付你的仇人。就今晚!说你醉了身上没银子,把人诱来,趁机灌下一杯加药的酒。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谁的头上都怪不了。”
听到这非常可行的谋算,宁瑞成眼眸一动,呼吸都急促起来。
“能、能行吗?”
傅思滢倒是疑惑:“怎么不行?”
是啊,怎么不行?
宁瑞成越想,越是心动。再加上喝了几杯酒,已然酒壮怂人胆。
“那……”迟疑好半晌,才吐出,“试试?”
“当然要试试!”傅思滢问,“孙兄你想试谁?”
“试……”
傅思滢抢先说:“就试宰相的公子吧?”她真是好姐姐。
一听要选傅容辰,宁瑞成陡然被吓一跳,慌忙摆手:“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傅思滢疑惑,“傅大小姐的弟弟,不惹你恨?”
“恨是恨,但他已拜慕王为师,还是不妥。”
“那孙兄你自己选。”
宁瑞成握拳想了想,眼色渐狠,冷冷吐出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傅思滢没有分毫异样,只配合地说:“好,孙兄你要选谁就选谁。孙兄可有身上信物证明身份?小弟现在就打发老鸨命人去请。”
宁瑞成将手上的玉扳指摘下,交给她。
傅思滢让小倌去找老鸨来。说话时,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隔壁蒋夙丹所在的小室扫过。
蒋夙丹的好友已经忍不住要拉着小倌离开回屋,正问蒋夙丹走不走。蒋夙丹淡淡回绝:“我再等一会儿。”
闻言,傅思滢的嘴角笑意更深。
别瞧她刚才好似是在和宁瑞成密谋,但该让蒋夙丹听到的话,都让蒋夙丹听得清清楚楚。
显然,蒋夙丹要抓住她为他送上大礼的机会了。
之前还时不时露面的老鸨,这次等了好久才出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傅思滢时的笑容似乎不再那么真挚热烈,而是带着几分僵硬和干涩。
不过倒是愈发得恭敬客气。
傅思滢也就没在意,将扳指交付给老鸨,另外又拿出一块银锭子当做酬劳。
宁瑞成见她连银子都肯主动付,更加相信她是他的仰慕者。
风流文雅这么多年,宁瑞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老鸨未有多说,领了吩咐后就连连应声离去。老鸨刚一离开,一直坐在隔壁小室的孙丹忽然请示要去如厕。
傅思滢觉得有点古怪。因为在这种地方,孙丹应该不敢离开她身旁半步才对。但之前离去的孙益显然不会是真的做好事去了,应该是隐在暗处,于是傅思滢也就准允孙丹离开。
孙丹这一走,就走了好久。傅思滢一边和宁瑞成商量细节,一边加深宁瑞成必做此事的决心。
直到老鸨再次出现,急急说着傅家大少爷到了时,傅思滢赶忙催促宁瑞成领一个小倌找间屋子乐呵去。
“孙兄,切记切记,你装睡就好!小倌会帮你做好一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宁瑞成重重点头:“我知道。”
笑呵呵地目送宁瑞成离去后,傅思滢装作开心地拍桌子,要求老鸨再送几个小倌来。
“开心,小爷今晚也要好好乐呵一番!”
咋咋呼呼间,就见最右边小室里的蒋夙丹终于起身离去,离去的方向正是和宁瑞成相同。
等人一走,傅思滢还要什么小倌!紧忙往楼栏杆边上一靠,瞧到楼下被小厮领路的傅意礼脸色沉沉地出现。
目送傅意礼被领向该去的地方,傅思滢顿时心情舒爽地整整衣裳。
该来的都来了。名角已齐,好戏开演!
走,瞧着去!
这时,离去如厕许久的孙丹出现。
端着一盘茶水走上前来,见她一脸兴致盎然的,孙丹的脸色无奈而古怪:“小姐……公子,您还打算亲自去看?”
“当然!”
傅思滢欲行的脚步一顿,盯向孙丹端来的茶水:“这些是你找来的?能放心喝吗?”
“嗯。”
闻言,一直不敢喝小倌楼里酒水的傅思滢,速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刚要灌下,又谨慎地问孙丹:“你不会又领你清方门的什么任务,给我下药吧?”
孙丹嘴角一抽:“属下一整晚都跟着您,从哪儿领任务?再者说,来这里是您执意要来的。”
“也是。”傅思滢点点头,喝光茶水,解掉口干舌燥。
见之,孙丹的脸色更加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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