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府的下人直奔三楼,一待就是大半天,无非就是在挑书挑内容,进行誊抄。等到最后走时,是带着一沓写满灯谜对联的纸走的!
目送慕王府的下人离去,看守人甚是狐疑:“这怎么一个个的都要猜灯谜,今年的七夕灯会彩头很丰厚吗?诶,也不对,不是听说宫中有盛会吗,王爷应该赴宫宴呀?”
傅思滢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这场七夕宫宴,她反正是全力以备。前一世家中在七夕宫宴上受过的奚落和轻视,今生定会加倍讨回!
而且经过前段的教训,她确信她的手段会更高明更隐蔽,还更奏效!
宰相府中处处可闻傅思滢的考校声。
“二人相依偎,青草底下栖。打一个字。”
“先别说,我马上就想起来了,我记得我看过!”芸芷皱着鼻子想一下,猛拍手,“是芙蓉的芙字!二人就是夫,夫放草下就是芙!”
“嗯,”傅思滢不咸不淡地点头,“这个很简单。”
没得到姐姐的夸奖,芸芷嘟嘴。
“下一个:牵牛话七夕。谜底是四个字。”
闻言,芸芷眉头一紧,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我看过吗?”
一旁的容辰也目露不解,但是想了想后,兴奋大叫:“我知道,是花言巧语!”
芸芷急得跳起来抗议:“这个我没背过!”
傅思滢把手中纸卷成筒,朝芸芷的脑袋敲去:“背了这么多,也不想想怎么融会贯通?容辰比你背得少,他怎么就能猜出来?”
容辰无比得意:“还不是因为我比二姐聪明!”
“哼!”芸芷皱皱鼻子,不服,“再来再来,我刚才是没有想嘛!”
李氏走入院子,看着三个孩子只是因为猜谜就十分嬉笑热闹,如此单纯,真是欣慰至极。
“来,停一停,让娘给你们丈量一下身形,等会儿去衣庄给你们一人挑一身合适的新衣。”
傅思滢眉头浅浅一蹙,朝母亲摇头:“我们都还有没上过身的衣裳,不用再置办新衣。”
因为家中钱财紧张,连定做衣裳都不舍得,只能去衣庄买成衣,李氏本就对儿女感到愧疚,一听傅思滢这么说,更是心中难受。
“你们都是初次入宫,赴宫宴要穿的衣裳可不能将就。更何况是正逢七夕乞巧节,其他府上的公子小姐都穿得光彩照人的,你们穿得差一点就会被比下去!快,别多说了,娘量完就去。”
傅思滢将李氏的手握住,佯装不满道:“娘觉得我们只要穿得差一点,就会被别人比下去?”
“啊,我就是随口一说,”李氏赶忙弥补,“你们三人个个模样出挑,娘还得担心把你们打扮得太出众,不等几日,家中就得一条一条地换门槛呢!”
音落,笑成一片。
笑罢,傅思滢笃定地对母亲说:“娘放心,即使我们不穿新衣、不打扮出挑,也会把别人比下去!”
见母亲还想再说,傅思滢郑重道:“您就别再说了,省得这几天我白督促这两个兔崽子了。腹有诗书气自华,哪需外裳增光彩,朴实无华,不就更能靠涵养寻到佳友和良缘吗?”
被傅思滢的大道理一压,李氏深深叹气,嗫嚅道:“别因为花钱就……”
傅思滢摇头,将母亲拉到一旁,避开芸芷和容辰,低声道:“给本家的那两千两银子,娘可准备好了?”
李氏叹口气:“快了,等明日娘再去收一笔账,就能赶在七夕宫宴前把银子凑齐。”
“好,娘记得要像上次一样,让二夫人和三夫人写借条。”
“嗯。”
看到母亲满脸愁容,傅思滢微微紧目:“娘不要忧心,我向您保证,七夕当夜是这笔三千两银子在本家度过的……最后一夜!”
李氏一惊:“你什么意思?”
“不偷不抢、不索取不生乱,我还要让本家把银子主动还回来!”
又过两日,李氏一早将辛苦筹集的两千两银子给本家送了去。马车沉甸甸地去,只换得轻飘飘的一张借条而归。
傅思滢将两张借条都从母亲手里要下,转头,就见芸芷还在面对一大堆衣裳犯愁,不知入宫到底是该穿稳重些的还是该穿漂亮的。
她直接给出要求:“挑最简单朴素的穿!”
“啊?”
芸芷急得拎起一身靛蓝素色衣裙,前后翻动着给傅思滢展示:“这身?这身也太丑了,像乡野丫头!”
傅思滢瞥一眼,满意点头:“就这身,别的都不用看了。”
胳膊掰不过大腿,芸芷争不过家姐。极其失落地定下衣装后,芸芷怨气极大地询问傅思滢穿什么。
不等傅思滢说,晴音就满脸发愁地把一身麻黄色长衫拿来:“大小姐说要穿这个入宫!”
芸芷一看,差点被惊晕过去,立马不再伤心,转而苦劝长姐:“土啊,真是土啊,这就像是一身土啊!姐,你真要穿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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