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苓微微垂下了眼睑，里面带着几分暗淡，“这五年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有时候做梦都在想，是不是只要我足够努力一点，就可以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哪怕一丁点儿。”
“可是没有。”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本来你回国之后我应该退出的，可从你回国到现在他公司的事情都没怎么管过，就连公司现在都已经申请破产了。”
“而且他的胃本来就经不住折腾，当初医生都说过这病可大可小，要是不好好保护的话都有致癌的可能，可他还真是一丁点儿都不在意，甚至还三天两头为了你受伤。”
“就连现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还都是数不清的胃药和止痛药。”
看着他颓废，看着他受伤。
可是她无能为力。
她能做的也就是坐在秘书室，和身边那些觊觎他女孩子的姑娘一样，远远地看着，每天都牵挂着。
而他……
也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孩子，有过吝啬的眼神。
纪漫兮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显得气场十足，视线落在宋苓的眉眼上，到底还是寡淡地垂下了眼睑，“你想跟我说什么？”
宋苓咬了咬牙，突然就深吸了一口气。
“你放过他吧，算是我求求你，”她抿了抿唇，嗓音都带了几分氤氲的哭腔，“他真的折腾不起了。”
再这样下去……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有撑不住的哪天。
“宋苓！”
纪漫兮没有说话，却也就是这个时候身后骤然响起了那略微沉中甚至带着几分警告的嗓音，很是明显。
宋苓下意识就看了过去，“盛……盛总……”
“都已经让人事部给了你辞退申请，补偿款月底也会打到你的账户里，”盛修远穿着病号服，直接走了过来，“怎么，补偿款不满意吗？”
宋苓看着自己被误会，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人家喜欢你，你又何必给人家脸色看，”纪漫兮垂下自己的眼睑，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下自己的耳坠，“毕竟这世界上，可不是所有人女人都心甘情愿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一等就是四年青春的。”
安静的走廊里，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所以？”
盛修远的视线朝着她看了过来，带着几分深邃的微微沉，就连语调都变了温度，“你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纪漫兮怔了一下，不为所动。
“可以啊。”
她的眉目寡淡，狐狸眼更多的是冷漠的淡然，“反正我跟你也没有什么法律上的关系，你要是能这样想，刚好也算是给了我自由，求之不得。”
说着就直接踩着高跟鞋从他身侧走过了。
越是昂贵的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就越是悦耳清脆，尤其是在医院走廊这样的地方，格外地明显。
盛修远站在原地，额前的青筋直接就绷紧了起来。
“纪漫兮！”
那嗓音带着隐忍的沙哑，可是纪漫兮脚步却只是微微停顿了不过半秒的时间，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