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衣服而已。”
他的嗓音带了几分冷湛湛的笑，“这么受不起？”
纪漫兮对上他那双灯光下带着几分深邃的眼眸，呼吸紧绷的同时到底还是闭了闭眼，觉得呼吸都窒息了。
“是，我受不起。”
越是这样，越是受不起。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不喜欢的，大抵就是冷漠后的深情，无用时的殷勤，还有已经放弃的人，抛过来的橄榄枝。
她其实都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一个人住着，却偏偏要过来这里找不痛快，每天看着这张脸，一边冷漠抗拒，一边内心挣扎折磨。
也不是不喜欢。
反而更像一种报复的折磨。
可折麽的同时，好像自己也成为了这个所谓折磨计划的一部分，说不上来难受，但也的确是不怎么开心。
抑或说，开心离她已经时隔久远了。
纪漫兮到底还是没有搭理他，拉过被子挡住脑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懒怠的，一直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
她才拉开被子，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在抽烟。
房间里还能闻到淡淡的烟草气息，大约是刚刚点燃没多久的缘故，烟雾朦胧后面是那张仍旧英俊的脸庞。
纪漫兮到底还是微微拧起了眉，“很晚了。”
“嗯。”
盛修远微微抬眸睨了她一眼，嗓音都是说不出地懒怠，连带着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你先睡。”
纪漫兮没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卧室里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连带着他离开之后陷入了一片的静谧，像极了她在国外的时候。
直到……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桌上放了一份入学通知，上面还清晰地写着瑞斯的名字，眉心瞬间就收拢了起来。
直接下了楼。
那个时候盛修远刚从瑞斯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冷着脸站在她面前的女人，眉目很冲，“这是什么？”
他看着她手里的通知书，五官并没有太大变化。
“双语幼儿园的入学通知，”顿顿，视线落在她那张精致却素面朝天的面孔上，“念念也在那里。”
她瞬间就冷了脸，“我有说要小瑞斯去幼儿园了？”
“可他总要和别人有交流。”
他微微附身凑近了她，嗓音都带着几分淡的笃定，“你回来都已经一周了，而且你要解决的事情十天半个月是解决不完的，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
顿了顿，继续道，“我跟你保证，不会碰到宋郁之，嗯？”
走廊里有那么几秒的静默。
“条件。”
“没有条件，”那双眼睛看起来平静无波，视线都是认真的，“漫漫，我是真的当小瑞斯是我的孩子，你就不能想着我点儿好？”
他微微勾起唇角，附身摸到了她的脸。
“如果要说我真的有什么私心的话，那就只有你了，”他凑近她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烟草味，嗓音都是及其哑的，“漫漫，我之所以喜欢瑞斯不是因为宋郁之，而是因为他陪了你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