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怔了一下，“什么？”
纪漫兮呼吸喘息的同时直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嗓音瞬间就哑了，“盛修远我求求你，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她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像极了刺猬。
盛修远本来是不想出来的，甚至于更多的像是直接将她强行抱到自己怀里，可又怕她情绪会突然崩溃。
到底还是绷紧了拳。
“好。”
他偏头转移开视线，哑着嗓子说完这一个字之后，还是脚步有些僵硬地推开门出去了，那期间呼吸都是窒的。
那时候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纪漫兮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两年有多熬不过去，可偏偏回国之后情绪变动的时候就格外地大，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住了腿。
段妍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怎么了？”
纪漫兮听着电话对面那低低的声音，眸色呆滞地看着自己一侧手腕到手臂处的纹身字母，到底还是闭上了眼睛。
“段妍。”
她笑了下，“这四年我瞒着宋郁之，是不是错了。”
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私自做了决定，答应了舒颜临死前说过的不要让宋郁之知道的遗言。
可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呢。
她恨不得让宋郁之站在舒颜的坟头，恨不得让他陪着她一起去黄泉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毫不知情。
段妍听到她说话的语调，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你听到什么了？”
纪漫兮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段妍，你有没有办法能让人忘记那些过去啊，”她勾起唇角，音色寂寥，“都这么久了，我为什么还是忘不了。”
无时无刻，不在想起。
季承轩临死前看着她的眼神，舒颜那已经毫无温度的尸体，还有那些她最需要人救的时候，那些漠不关己的眼神。
根本忘不掉。
楼下。
盛修远刚下楼，旁边原本在舔猫的七月就欢快地凑了过来，而且还冲着他认真地叫了一声，“喵～”
他脚步一下就顿住。
在确定那小家伙不会突然窜过来之后，才蹲下身试探性地摸了摸七月的小脑袋，“七月，你妈咪不要我了。”
他看着那圆圆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先到了那双细长的眼眸，还有很久很久之前她一袭红裙跳的那支爵士。
到底还是喃喃地笑了一声，“我现在在她心里，说不定连你的分量都没有。”
七月，“……”
纪漫兮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喝地醉醺醺坐在吧台上的身影，还有爬在男人颈窝上乱蹭的小布偶。
难得和谐。
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吧台的桌上放着已经见底的里鹏，虽然是红酒但是酒精的含量也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