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有你了。”
他垂下眼睑，平日里英俊的脸庞都带了几分淡淡然的冷静，“舒颜，一定要记得好好活下去，为了你想要保护的人，也为了宋郁之和小念颜。”
舒颜看着他的背影，长久地没有缓过神来。
一个人站了很久。
宋郁之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本能地就跑了过去，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
“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那声音沙哑地不像样，连带着呼吸都很粗重，很明显是马不停蹄跑过来的姿态，舒颜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抽动了。
无法呼吸。
她下巴搭在他的一侧肩膀，闻着那熟悉好闻的呼吸，本能地抬手回应了他，眼眶湿润的同时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宋郁之，我们离婚吧。”
宋郁之身形猛然跟着震了一下，有些愕然地附身看着她，“你……说什么？”
舒颜抿了抿唇，跟着后退了一步。
“我说，我们离婚，”她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念颜留给你，我什么也不要了。”
那一瞬间，周围有刹那的死寂。
等到舒颜实在是碍不住他那死气沉沉的目光，侧身想要从他身侧离开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狠狠地压到了旁边的墙上。
“舒颜！”
男人看着她，眸瞬间就爬满了一层猩红，“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那力道很大，表情也十分骇人。
“我说离婚。”
舒颜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他的瞳孔里，“宋郁之，我想要跟你离婚，从此以后断得干干净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可就是说了。
之前这样的话她也说过很多次，但是那些也不过是为了想要给彼此冷静的机会，可等到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才觉得是有多违心。
本来就是冷静至极的两个人。
一个性子偏阴沉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一个有事出了名的温静娴熟大小姐，到了如今这一步，就连吵架似乎都显得多余了。
宋郁之就那样攥着她，一直没有放手。
舒颜看着他的表情，到底还是垂下眼睑轻轻笑了一声，“宋郁之，之前你总是因为念颜不跟我离婚，可现在我孩子都不要了，想来我们也没有那么算不清楚的。”
“就这样吧。”
她说，就这样吧。
宋郁之看着面前这张温静小巧的脸蛋，下颚线紧绷的同时攥着她的手腕都扣出了青色的痕迹，好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反倒是舒颜眉心拧了起来。
在逃离他掌控的同时直接偏开了脸蛋，“宋郁之，这么多年你不累我也累了，如果你一定要学着像盛修远那样把我逼到退无可退的话，漫漫现在是什么样，说不定我还能做地更过分，不信你可以试试。”
舒颜跟纪漫兮这么多年，基本上是一丘之貉。
都绝非善类。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面色阴郁的男人到底还是松了手，身形就那样消失在了走廊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舒颜看着他离开，紧绷的弦才骤然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