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远低低应了一声，抱着怀里的女人上了车。
“回南山。”
一路上纪漫兮都缩在男人的怀里没有说话，就连脑袋都是微微垂下的，短发下的脸蛋看起来及其安静。
像是换了一个人。
等到他抱着她上了楼，放到贵妃椅上的时候，纪漫兮才微微撤回了自己的手，抬眸看着他，“有烟吗？”
已经差不多二十天了，她都没怎么碰过。
盛修远眉心狠狠颤动了下，视线本能地就落在了她穿着蓝色狱服的手臂上，下意识就去拉她的衣袖。
可是却被躲开了。
“有烟吗？”
纪漫兮微微偏开了脑袋，短发下的狐狸眼带着几分冷淡，嗓音都是静的，“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
盛修远盯着她的侧脸，到底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下楼去做饭，你在上面等我一会儿，”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洗漱完我就上来了，嗯？”
纪漫兮眼睑动了下，没有说话。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
哪怕等到了他做好饭上来，女人还是将自己蜷缩在贵妃椅里，抱着膝盖看着落地窗照进来的光亮。
“盛修远。”
听到脚步声，纪漫兮突然就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下，嗓音安静地不像话，“你知道吗，这二十多天里，今天是我见到过月亮最圆的一天。”
月影人团圆。
只不过她再也团圆不了了。
盛修远看着月色下那孤寂的身影，到底还是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揽到了自己怀里，然后吻了吻她的眉眼，嗓音都是哑的，“抱歉，我没保护好你。”
纪漫兮没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
只是看着面前男人认真却又怜惜的表情和动作，似有若无地垂下了眼睑，“盛修远，舒颜说你住院了昏迷不醒。”
她笑了笑，“我那时候就在想，像你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昏迷不醒。”
笑着笑着，眼眶莫名就湿润了。
盛修远看着她笑地花枝乱颤，下意识就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认真地吻着她的眼角和眉梢，“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
纪漫兮微微偏开脸蛋，嗓音都是哑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本质上对不起这三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从一开始的喜欢到了最后的慌乱。
然后是逃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渴望着有人将她从深渊地狱拉出来的同时，也希望有人可以跟着她一起沉沦。
而盛修远，本质上和她是同一类人。
所以才能同流合污这么多年。
“好了，”盛修远不想再听到什么拒绝的话，索性就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洗完澡我们去吃饭，嗯？”
纪漫兮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