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谁？”顿了顿，“季薇？”
“嗯。”
他原本刚坐到沙发里不久，这会儿直接再次站了起来，视线朝着男人扫了过去，“你疯了？”
“没有啊，”盛修远盯着手里的酒杯，视线有几分寡淡的迷惘，就连唇瓣的笑意都是寥落的，“就是觉得这样纠缠下去挺没意思的。”
傅少司下颚微微绷紧，在他身侧坐了下来，“然后呢？”
“什么？”
“订婚了，”他看着他，“然后呢？”
盛修远笑，“就这样啊。”
“什么样？”他冷不丁嗤笑了一声，灰褐色的眸一瞬不瞬地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你难不成订婚了还打算跟纪漫兮纠缠到底？”
他等了两秒。
可是回应他的，是那双英俊脸上施施然带笑的表情。
“我靠！”他觉得自己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真疯了？”
按照盛家的教养和行事作风，怎么可能允许盛修远结婚了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休，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名声不怎么好的纪漫兮。
盛修远直接觑了她一眼，“喝你的酒，别废话。”
他看了眼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眼男人脸上并没有打算收回去的表情，直接就冷了眸，“盛修远，你他妈看清楚，她都已经怀孕了，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可就是个未婚少妇。”
难不成真的喜欢上那女人了？
男人这才懒懒地睨了他一眼，“我有说要继续下去了？”
“那你刚才……”
他看着他，在反应过来他话语之间的意思之后，眉梢瞬间就爬上了恼怒的意味，“你玩我？”
盛修远没看他，但是也没有否认。
“傅少司，”过了差不多一分多钟，男人的声音才再次在安静的包厢里响了起来，“你爱她吗？”
他愣了一下，“谁？”
“辛芷溪，”盛修远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眸底的探究意味很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另有目的，只是因为爱一个女人所以想要娶她为妻，你还愿意娶她，跟她结婚吗？”
愿意吗？
这个问题其实早就在很早之前，傅少司就问过自己，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得到了一个完整而准确的答案。
“没有如果。”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弯腰摸到了桌上的打火机，嗓音都是散漫地毫无温度的，“我只向前看。”
“呵。”
耳边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嗤笑，“我倒觉得你比我还冷血。”
他眸色闪了闪，没有说话。
盛修远瞧着他明显暗淡下来的神色，到底还是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上，“算了，不跟你喝了，没趣，我还是找沈思邈练打拳去了。”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一片安静。
朦胧缭绕的烟雾升腾而起，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好像被酒精和烟雾浸染，傅少司捏了捏眉心，终究还是将烟掐灭了。
从夜笙出来的时候，刚好接到底下人的电话。
“沈总，”那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太太喝了酒，被孟先生接走了，我的人拦不住被打趴下了。”
他眉心狠狠沉了沉，“我马上过去。”
*
晚上八点多。
纪漫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的聊天框里之前建的群不知道有谁发了消息，连带着一段视频。
是辛家的小公主辛芷溪。
看样子背景应该是在某个酒吧里，喝的醉醺醺趴在吧台上，拿着手机笑，“我跟你们讲，我，”她指了指自己，脸上娇憨尽显，“辛芷溪宣布，你们的小公主殿下今天起正式恢复单身了！”
下面是一溜烟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