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复式小楼只开了暖黄的壁灯，房间有些昏暗，沙发上蜷缩着一个清瘦的女子。
蔚凉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压在内侧的手臂发麻，这才翻了个身把脸转向外侧，手机屏幕还亮着光，画面显示着今天易翩然的那段采访。
也就是媒体口中所谓的‘独家’新闻。
蔚凉反复将视频看了好几遍，忽然注意有一家公众号放出来的视频角度不太一样，将白若歆的脸也排了进去。
她并没有和易翩然站在一起，而是躲在远处，表情甚至还有些不安。
这不像白若歆以往的做法，她和易翩然好得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换做以往肯定站在身边一起在镜头面前落井下石，诋毁蔚凉。
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这么做。
蔚凉并不会觉得这是她良心发现，忽然想起晚会当晚，白若歆换完衣服后迟迟没有回来，知道晚会到了尾声，她才姗姗来迟。
难道说这件事与她有关？
蔚凉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一时间不敢轻易下定论。
她又调出那几个狗仔偷拍的照片，这才看出照片里隐藏的端倪。
酒店建筑极高，当时他们在21楼中央的大厅举办慈善晚会，也就是说，如果狗仔没能混进酒店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拍到这组照片的。
如果想要清晰的拍到蔚凉，要忙就是在酒店对面的楼层架长镜头的相机偷拍，要么拍摄照片的人就藏在酒店的楼层中。
这家酒店的设计师一向以独特大胆闻名，所以他在设计酒店的时候，刻意做出小露台，可以让大家透气，同时又能俯瞰整个市中心。
露台虽然新颖，但是也有弊端，那就是上下两层楼都能清晰的看见上面的人在干什么，隐私性极差，只要有心的人注意到这一点，想要做点什么是很容易的事情。
蔚凉记得当时那几个狗仔说他们是因为无法进入，所以在酒店附近徘徊，无意间拍到的，他们当时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里的漏洞。
这么一推敲，蔚凉心里大致有了怀疑对象。
她立即打开通讯录，想让顾千珩调查当晚的监控。
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蔚凉正准备按拨通的指示标，顾千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凉，已经查到背后动手脚的人了，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不过你还需要配合公关发布一条声明。”
“是白若歆吗？”
顾千珩有些意外，不禁问道：“你知道？”
蔚凉简单的讲了一遍自己分析的结果，然后又问道：“你们是调了监控发现的吗？”
“当晚酒店的监控出现了一点问题一直在抢修，所以19楼至23楼都没有录像，我们查到了给记者转账账户的持有人是白若歆。”
监控查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但蔚凉觉得有些可惜。
“光靠这个并没有完全认定是白若歆吧？她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
“我会处理。”
简单的四个字，就像是给蔚凉吃了定心丸，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泛着浅淡的暖意。
不管网上的新闻怎么诋毁，可在顾千珩心里蔚凉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