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珩注意到她不断变化的表情，开口道：“看来，聊得不错。”
她点头，没有掩盖眼里的笑意。
蔚凉说道：“我知道了自己名字的由来，也知道了他们当年的故事，墨先生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只是缺少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没有挑破。”
这些是她猜测，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总之蔚凉得到了尘封多年的真相。
正在开车的男人忽然想起来，顾盛华叮嘱他买一盒墨汁回去。
他沿着路边把车停下来，开口道：“去商场买点东西，把围巾和帽子戴好。”
蔚凉听话的戴好帽子，这才跟着他下车，一脚就踩进雪地里，树底下歪歪的立着一个雪人，应该是在广场上玩耍的小朋友们弄的。
她把插在雪人脸上的树枝扶好，确定对称了，这才满意地拍拍手。
京都下雪，就像是回到了千百年前的古都，每一处都藏着浪漫，年味越来越浓，璀璨的灯火映衬着白雪，在无形中增加了诗意。
哪怕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一到下雪天，蔚凉还是会被它的魅力吸引，这是一个非常让人眷恋的地方。
两人携手往商场入口处走去，路面上的脚印蜿蜒成一条线，路灯强行把影子聚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
他们接着聊刚才的话题。
顾千珩笑了一声，道：“墨先生应该没有想到，是你主动挑破这层窗户纸。”
如果不是鬼使神差地让吴承之帮忙做了那个检查报告，蔚凉也不可能主动聊及此事。
蔚凉一脚踩进雪地里，差点弄湿了鞋子，但她又觉得有趣，乐此不疲地玩着山水小孩最喜欢的踩雪游戏。
她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感慨道：“就连我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顾千珩在旁边伸手护着她，如果摔下来也有人接着。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顾千珩问道。
蔚凉把今天下午的聊天内容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年后我会继续回VanityFair时尚杂志工作，墨先生也会教我更多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和我想得差不多，除此之外呢，他还有说什么吗？”
“墨先生说，如果我喊不出口也不强求，顺其自然就好。”墨瀚辰是一个非常随和又好沟通的人，他甚至注意到了蔚凉不露声色的细节。
顾千珩想到长辈的提议，问道：“一起过年的事情说了吗？”
“说了，墨先生没有意见，他最近正在给爸画见面礼呢，你可要保密哦，这是个惊喜，不能提前透露～”她古灵精怪地笑了起来，双眸染着星辉，与弯月共存。
墨瀚辰的作品，随便画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顾盛华不用都会非常喜欢，这就是收藏家的某些小怪癖。
他勾住蔚凉的腰，忽然低沉地笑了起来，道：“放心吧，我会替未来的岳父保命的。”
“……”蔚凉觉得他们两个人一定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或是知己。
这两个人才是亲生父子吧，想法都一个样。
走进商场，也就不觉得冷了，在暖气的烘烤下，蔚凉甚至觉得有点热，他们买墨汁并没有去超市，而是去了商场顶楼，在一家茶庄的隔壁有个书法店。
蔚凉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和顾盛华是好朋友，经常拿到什么不错的东西都会往顾家送，她也有幸获得过一小块墨，成色与品相都很好，完全不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