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那家伙——
糟了。
李练转身离开，速度之快，搞得在场的学生们全员摸不着头脑。
唯独王默看着李练的背影，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极快地追了出去，却没有看见李练的影子。
“怎么了王默？你和老师今天都好奇怪啊。”
背后的学生们也追了出来。
“不是我们奇怪。”王默不自觉地朝着李练离开的位置远眺。
“是炎烈出事了。”
他语气肯定，惹得众人一阵心慌。
本来王虎的事情出了之后，众人就一直心中隐有不安。
他们知道对手的强大，却没有选择离开，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像李练一样，毫不畏惧。
“那我们还等着干什么，赶紧追上去啊！”
田二虎更是心急，急急忙忙地就要去炎烈家里的方向：“王默你不是去炎烈家里吃过饭吗？应该知道地址吧？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王默摇摇头。
“我们去也只是拖累。”他说着，目光环视着身后的同伴：“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在等到老师和予心姐来之前，在可能出现的敌袭面前保护好自己。”
李练从夜莺的口中拿到了炎烈家的地址，脚步没有半分停留，径直地朝着那边赶过去。
离得还有两层楼的距离，李练的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鲜血顺着楼梯往下面一层层的滴落。
这两层楼里，几乎没有活人的呼吸。
李练握紧了赤霄剑的剑柄，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
来的路上，夜莺与他通讯，说是原本留在武安军之中的炎烈母亲，也因为炎烈即将比赛的原因，而难得地请假，说是回去给炎烈做几天的饭。
如今这血——
李练微微阖上了双眼，脚下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地朝着楼上赶过去。
就在李练踏进房门的那一刻，窗户被撞破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推开房门，满地的鲜血。
中年的妇女脸上已经看不出来模样，脸上的皮肉已经被人削去大半，腹部破出一个大洞，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身下护着压着的，明显是炎烈。
“冒犯了。”
李练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去追从窗户逃走的敌人，而是将妇女僵硬的身体打开，将里面的炎烈拉了出来。
炎烈的胸口也破了一个大洞，明显和妇女腹部的大洞对上。
但是还有气，只是离死不远了。
“老师……”
他颤抖着睁开眼睛，说话之间都有些破风，声音嘶嘶作响：“老师……我真的太弱了……老师……”
炎烈很少唤李练为老师，毕竟是少年人的那点倔强。
可到了现在，他的一切都已经被摧毁干净。
李练握紧了拳头。
是他的疏忽。
李练以为敌人会全部冲着自己过来，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那样做的，没有想到，居然会对学生下手！
先前炎烈这孩子的父亲就是在武安军之中阵亡的，现在还再加上炎烈的母亲。
他母亲也是武安军之中的人。
他们家三人，都一直在为大汉做事。
李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
他不是愧疚，他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