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自己的宝贝闺女,已经和那个小子有了夫妻之实?这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见娘子的脸色极为难看,百里落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呃……是这样,比武招亲获胜的那小子,现在正在正厅里做客,要不,你去看一眼?”
原来只是这样,东方婉儿顿时松了口气,也不去睬他,把脸看向自家闺女:“嫣然,你的态度呢?”
百里嫣然小脸一红,扭捏道:“还……还行吧。”
东方婉儿是过来人,看你女儿这样子,就知道她是芳心暗许了。
旁边百里落云嚷嚷道:“什么还行?我都说了,你们不合适!那小子哪里配得上你?门不当,户不对的……”
“你跟我说门当户对?”东方婉儿顿时脸色一沉,用手指头狠狠戳着他的胸口,“百里落云,当年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一点数是吧?老娘说什么了?还不是不顾所有人反对嫁给你了!”
“你现在有出息了,看不上别人?你须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那不一样,婉儿,他怎么能和我比……”
东方婉儿把眼一瞪:“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接着又道:“他在家里是吧?正好,我去看一眼。不要声张,我就偷偷看一眼。”
“娘子,你听我给你讲……”
“你今天话很多啊!看来,今晚不跪榴莲壳,是不会舒服了。”
跪榴莲壳?百里落云嘴角一抽,哪里还敢多话。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她别看中了那小子就好。
一家人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来到正厅门口,隔着门缝看过去,一名面皮白净长得稍微有些娘的年轻男子,正十分不雅地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剔牙,在他面前高高的累起一摞盘子,旁边还有一大堆骨头。
在他右侧则是端坐着一名身材瘦削,长相同样有些娘的男子,此刻正拿着扇子给他扇着风。
东方婉儿秀眉微蹙,指着正在打嗝的洛师师,压低声音道:“就那个?”
“嗯。”百里嫣然捏着衣角,红着脸点了点头。
百里落云忍不住插话道:“婉儿,你看,这一大桌子,全都是他一个人造的!妈妈的,那肚皮简直就是个无底洞!跟猪变的没什么区别。”
东方婉儿没有说话,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为何,这个年轻人总给她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至于他吃多少,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毕竟百里家也不缺这一顿饭。
见她不说话,百里落云继续在她耳边叨叨:“你看,我那一大坛子珍藏的老酒,我就喝了那么一小碗,其他的全都被他一个人喝了!实在是……太没有礼数了!”
“还有,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把脚都翘到桌子上了!成何体统?我看他是要飞上天了!”
唰,东方婉儿猛地一回头,目光停留在身上的那一刻,百里落云脖子一缩,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盯着洛师师又看了两眼,东方婉儿拉着两人来到墙角,问道:“他什么来路,问了吗?”
唯恐闺女给他说好话,百里落云抢先说道:“他叫陆老虎,以前当过山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家里有十几口要死不活的病号,还欠了几千两银子的外债……”
“陆老虎?”东方婉儿呵呵一笑,“这名字倒是起得挺霸气的。”
这笑容,让百里落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提醒:“娘子,他以前可是山匪啊!”
东方婉儿毫不在意道:“山匪又怎么了?人家家里十几口病号,治病不得花钱啊?他肯定是走投无路,为了给家人治病,迫不得已才上山当山匪的!人家这叫有情有义,比你强多了!”
这话让百里落云心里很是不快,跳着脚叫道:“比我强?他怎么就比我强了?他哪里比我强了?”
“哪里比你强?”东方婉儿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当年老娘生嫣然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嗯?跟人决斗!到底是那些虚名重要,还是自己的老婆女儿重要?”
当年的百里落云还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东方婉儿则是放弃了她东方家大小姐的身份,和他私奔。结果倒好,怀孕九个月,他还应约去和人决斗!
东方婉儿早产,要不是隔壁的大娘及时赶到,搞不好就母子升天。
每每想起此事,百里落云便内疚不已,拉着她的手道:“婉儿,对不起,你别生气。那时候,年少不懂事。我发誓,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俩的。”
“生气?和你生气,我早升天了!”东方婉儿撇了撇嘴,甩开他的爪子,“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人品方面,你有没有考证过?”
百里嫣然拉着她的胳臂,撒娇道:“娘,我相信陆公子的人品。”
“你呀!”东方婉儿摇了摇头,“难道没听说过‘人心隔肚皮’这句话吗?这些内在的东西,还是考证一下比较妥当。毕竟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摸着下巴来回踱步,略微思索片刻,忽然把手一拍,娇笑道:“有了!”
“哎呀,我家婉儿就是聪明伶俐!馊主意一想就来!”百里落云赶紧一通马屁拍了过去,末了还对百里嫣然道,“和你老娘学着点!”
东方婉儿一巴掌拍了过去,瞪眼道:“什么叫馊主意?你不会说话,就给老娘闭嘴!”
“咳……我这不,口误,口误!娘子莫要恼怒。”百里落云觍着个脸道,“不妨先说来听听。”
“那小子还没见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