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天真又渴望的看着那树糖葫芦。江慕乔笑了笑，递了过去，“送你的。”
一旁的女人客气了两句，小孩子不讲虚的，已经忍不住伸手接了过来。
欢天喜地的咬了一口，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姐姐，你是仙女吗？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不是。”江慕乔笑道，“以后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一定能经常吃到。”
这么多的糖葫芦不方便带进宫，两人便直接在路口发给来往的孩子们了。
时间更晚了些。街上虽然仍旧灯火通明，可人却明显少了一些。
楚云铮替她系紧了披风的带子，微笑道，“还要逛逛吗？”
江慕乔有些留恋的看着不远处。
今日是除夕。明日就是登基大典，过了明日，两人的身份都会跟以往不同，若是再想这么偷偷跑出来，怕是不容易了。
知晓她想些什么，楚云铮笑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除夕只是前半夜热闹，中元节的时候还有花灯和烟火。到时候会更加的漂亮。”
“到时候，我还带着你出来。”
身为一朝之君，明日还要登上大宝，却做出这种许诺，江慕乔失笑，“可能吗？”
“当然可能。”他理所当然，“出个宫还要犹犹豫豫被左右牵掣，那这皇上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江慕乔又笑，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我没想到，你真的会通同意。”
云铮从无称帝的打算，若非当初郑守节和皇祖母强迫，他也不会同意。
楚云铮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百姓，说了四个字，“蛊虫之祸。”
蛊虫之祸中，也是亲眼看到那些百姓做了什么，才让他感动，生出了些许想要为百姓们做些什么的心思。
“投我以琼瑶，报之以木瓜。”
“百姓既然信任我，就总要给他们一个锦绣江山。”
江慕乔冲他抬眸一笑。
灯火阑珊，愈发显出他瞳仁中的郑重和璀璨。一股豪情霎时间涌上心头，她悄然握住他的手，“我信你，我陪你。”
一生一人。一诺不悔，如是而已。
两人将近子时才折返宫中，还未踏入紫宸殿，便看到风口出伸出一颗脑袋。
见到他们，苏培几乎喜极而泣。
也顾不得这大半夜冻得浑身僵疼，他跳了出来，只差抱着楚云铮的腿大哭一场，“皇上，您和娘娘都去哪儿了？急死微臣了。”
楚云铮揽着江慕乔飞快的往后一退，有些嫌恶的看着苏培。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鼻涕一把泪两行的，看看人家郑大人。多么的淡定自若。
郑守节也觉得没脸看，他把苏培揪到一旁，又面带慎重的开口，“皇上和皇后身份贵重，日后便是要出门，也要身边带着人才是。微臣斗胆，已经同罗五爷商量，罗五爷将负责皇上和皇后的安全。”
楚云铮眉头皱起。
刚刚还感觉苏培没眼色，可这会儿才觉得，没眼色也是优点，这郑守节倒是有眼色，可更叫人烦。
说是让罗五负责安全。可那不就是身边随时随地都带着人么。
可还不等楚云铮说什么，郑守节已经跪下，“微臣知晓皇上素来不喜旁人打扰，可如今皇上身份不同，务必要仔细慎重，否则大齐社稷不稳，也是百姓之殇。也请皇上为了百姓和大齐暂且忍耐，况且这也是大齐朝廷的规矩。帝后出宫。一定有专人在侧，随时保护安危。”
郑守节一说话，便叫人憋气。
江慕乔岂能不知道楚云铮的个性，连忙对郑守节道，“郑大人说的有道理。时候不早，两位也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