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绝？”何梦停下脚步，眉眼间满是倦怠，扫了一眼沈绝，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工作室，这条路只通往工作室。
“你来找潇潇姐吗？”问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冷风吹来又吸吸鼻子，看样子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沈绝蹙眉道：“去哪？”
“回家睡觉。”何梦侧过身子，“趁潇潇姐还没出去，你赶紧去找她吧。”
沈绝不为所动，看着何梦疲倦的脸说：“我送你回去。”
“啊？”何梦疑惑地问，“你不找潇潇姐吗？”
“不熟，路过而已。”沈绝面不改色地撒谎，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何梦正困得不行，没心思揣测他话里的真假，打着哈欠跟上去。
原本两个人是并肩走在一排，呼呼的冷风迎面吹来，何梦打了个喷嚏，沈绝瞥了她一眼，抬脚走到了前面。
阴沉的天气，冷飕飕的风飘荡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何梦和沈绝走在的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往来的车子二三辆。
沈绝走在前面，如一个挺拔的青松，后面紧跟着一个个头小小的女孩。
女孩的两只手踹在衣服口袋里，下巴埋进厚实的围巾，喷出白雾一样的呼吸，下巴渐渐地从围巾里抬起来。
走在前面的沈绝像个不透明的挡风玻璃。
余潇工作室的二楼正好能将路边的风景尽收眼底，余潇站在落地窗边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目睹了沈绝走在前面默默为何梦挡风的一幕。
红唇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还真的是很喜欢大梦啊。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裴青敲门进来，余潇只是侧了一下头，继续看着哪路边上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在看什么？”裴青走过去，透过玻璃窗看到红绿灯牌下并排站的两个人，他不仅能一眼认出何梦，也能一眼认出沈绝。
红灯熄，绿灯行，沈绝走在何梦的右手边，过了绿化到，沈绝走了何梦的左手边。
裴青的瞳孔微缩，仿佛看到了自己某个瞬间的影子，不由得断言，“沈绝很关心大梦。”
说这话时他看了一眼余潇，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点细微的变化，又害怕真的看到一点变化。
最终他没有勇气观察下去，转回了头。
“连你都看出来了，大梦一直都没看出来。”余潇一如既往地笑了笑，裴青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的无力。
“你喜欢沈绝？”裴青眯了眯眼睛，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余潇端着咖啡的手一僵，旋即风轻云淡地笑了，微勾的红唇如一朵艳丽的牡丹花。
“我只馋他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哎，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小。”
“我今年24岁，比法定结婚年龄还长了两岁。”裴青正色道，黑沉的眼睛看着她。
余潇以前不是没有讲过类似的话，但那时候裴青都是凶巴巴地强调自己的年龄，就像朋友间的玩笑打闹。
现在忽然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回答，余潇愣了愣。
“我当然知道你24岁，但你比我小5岁，在我眼里就是还小。”余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唇舌，转移了话题，“赛娜的拍摄时间确定了吗？”
“已经和赛娜的助理商议好了，大年初三。”没等余潇开口，裴青接着补充，“那天我有事不能出差，你带大梦去吧，她本身就是专业的摄影师，比我更能帮助到你。”
余潇皱眉，总觉得裴青最近怪怪的。
“还有，郑氏的食品公司要在年后拍广告，想请何梦掌镜，确切时间还没定，大概在元宵节前后，你看接不接？”
“有钱为什么不赚？”余潇反问了一句，意思就是接，裴青点头表示知道。
裴青转身出去，余潇抬头喊住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裴青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能帮助的地方我会尽力。”
“谢谢潇姐。”裴青始终没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