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清晰了。
但，场间人却没有一人感觉清醒，反而全都像是泡在美酒里，醉醺醺的，似睡似醒，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区区惊骇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情绪，更多的人只能把目光呆呆地集中在楚逍身上，心中生出一股想要顶礼膜拜之感。
当然，也不全都是这样。
比如祝兑由等人。他们就不同。他们现在，没有一人胆敢再看楚逍，或者只是看上一眼，就被吓得肝胆欲裂，连忙低下头寻找有没有什么地缝可以钻进去！
哪怕是刚刚猜出了一些端倪的祝兑由，也是如此……不，应该说，当他真的明白楚逍做了怎样一件惊世骇俗之事后……他受到的冲击，不比其他任何人轻！
真的，直到这一刻，他祝兑由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那个人，是连登塔都不屑，直接毁掉九十九层，令一百层自然落到他脚下的存在！其所站的思维高度，宛如天之高，渺远不可追寻！而他祝兑由呢？不过是攀登上七十二层，就自以为没人能超越，还自诩得意地挑衅如此天骄……
试问，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傻的事吗？
而且……
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第三次！
整整三次啊！！
就算是头驴子，都不会第二次踏进同样的坑，结果他祝兑由呢？居然，连续三次，做出不自量力，得志猖狂的举动！
这一刻，祝兑由真的很想问刚刚的自己一句：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又是哪来的脸面？
祝兑由目光悄悄扫视四周，尽管没几个人在看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轻蔑，原本压制的心魔再次闹腾起来……而就在这时。
致命一击，来了！
“我之前说过，要多谢各位登塔，此言并不是客气。”
楚逍看向罗睺部众人，似有意也似无意地说道，“若非你们全力登塔，让高塔变得虚弱，即便是我，也很难一剑斩去九十九层！”
“原来如此！”
这话一出，罗睺部众人茅塞顿开，原来那个时候“罗通少主”真的不是在安慰他们，而是真正认可！
想到这，罗睺部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荣耀，毕竟能参与到这样一件注定会载入史册的大事之中，没人会不感到光荣和欣喜！
但……他们是光荣了，欣喜了，其他人却不这么觉得。
尤其是日曜部众人。他们听完这句话，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但紧接着仔细一想，却越想越慌！
因为，这太合理了！
高塔再玄妙，也是需要消耗的，众人越努力攀登，它就得衍化越多的纸人“迎战”！随着一人又一人登塔，高塔变得虚弱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而且……证据也有。
日曜部众人回想起来了：越是后面的人，取得成绩就越容易，其中固然是因为后人总结了前人的经验，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越到后面的人，遇到的纸人越弱！
不然，以罗睺部众人的资质，怎么也不可能有人攀登到五十层左右！
这样一想，日曜部等人都不得不信了。霎时间，他们只感觉一股荒谬和羞恼涌上心头——如果楚逍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岂不成了彻彻底底的糊涂蛋？刚刚那般奋力拼杀，最终却只为他人做嫁衣？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