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对卫南安十分反感，但因为凌绝，还是勉为其难地找了个茶楼，坐下来听她八卦。
此处叫听风楼，幕后老板从未露面，但长风曾打听到这茶楼是柳婵霜开的，是细作的据点。
听风楼位于护城河边，因为靠水而居，风的确更大一些。
两人坐的是楼上雅座，开窗就能瞧见护城河中来往的小船，有些是做生意的，有些是唱曲儿卖艺的，好不热闹。
“大将军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可是最近心事太多？”
坐下喝了一盅茶过后，还是卫南安先打破了沉默。
苏引扭头幽幽看着她，道；“卫姑娘还是有事说事吧，你也不是个喜欢关心别人的人。”
再则，因为卫南安过去的黑历史，苏引着实也提不起什么好感度。
卫南安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大将军这是听到魔尊的妻子复活，有些沉不住气了吧？”
苏引被卫南安看穿心思，略微有些尴尬，就没吭声。
她自然是在意凌绝千年前的妻子，但也不是无法接受，毕竟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是她想知道更多，凌绝伤好了么，恨她么？
卫南安笑道：“对了，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她伸手在窗外打了个响指，却见一道白影鬼魅似的从窗外飘了进来。
是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像卫秋成，却又年轻了许多。
“主人。”男子对卫南安鞠了一躬，很是恭敬的样子。
苏引一脸惊愕：“这是你的……雪蚕？”
“你还挺有眼力见的。”
卫南安一抬手，男子又从窗户飘了出去，那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非常之飘忽。
“雪蚕化形，暂时还没找到好的模样，就先让它附着于我傀儡的身上，于是瞧着就年轻些。”
“什么叫找着好的模样？你难不成还要去杀人？”
卫南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着茶杯抿了口，幽幽看着苏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引最见不得别人这样，淡淡道：“有话不妨直说。”
“之前雪蚕要化形，需要一味药材，只生长在漓河边上，所以我就过去了。正巧遇上漓河结界消除，便看到了在漓河边垂钓的魔尊。”
“……他看起来还好吧？”
“美人在怀，如何不好呢？”卫南安笑睨着苏引，像是故意刺激她似的，“魔尊的妻子不愧是冠绝三界的美人儿，的确漂亮。”
苏引强装不以为意：“你不用刻意刺激我，你不早就逼我签下了和离书么，他跟我也没关系。”
“大将军在我面前就不用伪装了，好歹我也是北洛第一术士，岂会看不穿一个人的心事？”
苏引不吭声了。
卫南安若没几把刷子，也不敢称北洛第一术士，她不想去自找没趣。
她又端起茶汲了一口，望着窗外来往的船只愣神。
既然凌绝的伤好了，她也没什么好惦念的。从此以后，她恐怕是要当个单亲妈妈。
也不晓得，未来孩子问及父亲，她要如何回答。
“其实吧，身为女人我还是挺同情你的。”卫南安又道，但话很不中听，苏引就没理她。
她自顾自说得也很欢：“当初你和阿晓的感情我也看在眼里，可惜啊，他回不来了。”
苏引满脸不悦：“你与其在这儿替我着急，不如回北洛去着急你的国家，保不齐哪天我挥师北下，你卫氏一族还不够我塞牙缝。”
“大将军这口气还蛮大的，不过我还真期待能在沙场上与你一决高下。”卫南安一顿，加重了语气，“不过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