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开始，我给你上课。”
肖岸明年纪很小，说话做事却简洁明了。
三言两语，肖岸明便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带着青狐离开了。
“这……”
莫乘感觉自己出神的次数有点频繁，心道：‘也不知道是我心境不够坚固，还是世界太过可怕。’
去丹柳殿吃晚饭的时候，柳听听提醒了一遍。
晚宴结束时，梁素素又郑重说了一遍，让莫乘明天不要忘了上课的事情。
这还不算完，莫乘睡觉之前，叶飞添特意过来造访，说的也是这件事。
第二天，他还没起来，丁亥就过来了，说的还是这件事。
莫乘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柳听听、梁素素、叶飞添、丁亥……
在莫乘去上课的路上，还看到董念香的身影。
小妮子看了莫乘一眼，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在她的眼里，莫乘看到了怜悯。
那一刻，眼珠在莫乘眼眶中打转。
总算有个人，没有逼迫他。
不管怎么说，还没开始上课，莫乘就开始厌烦了。
‘如此看来，肖岸明的水平也不咋地。’
‘虽有天宰之资，但毕竟还是孩子，可以理解。’
莫乘抱着这种态度过来上课，心里自然不免生出抵触的情绪。
让莫乘没想到的是，肖岸明第一天上课，竟然没跟他说什么大道理，而是给他发了一个空白本子。
“把你喜欢的读物写下来。”
“什么意思？”
“前期给你上课，”肖岸明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严肃，“我会从你喜欢的读物中挑选教材，给你上课。
毕竟，学习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如果你新生抵触的情绪，还不如不学。那样，非但学不到东西，心里还乱糟糟的，感觉难受。”
在肖岸明这番话之后，莫乘就被镇住了。
他的心思，人家非常清楚，一上来就点明了，都没给他抱怨的机会。
“《神都八卦》，《辛秘情史》，《不良人的那些事》……”
说到自己喜欢看的八卦杂志，莫乘提笔就来，一小会儿的功夫，就罗列了大半页纸。其中不乏低俗的刊物。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高雅之人。
肖岸明已经这般开诚布公，他也没必要端着了，抛开面子，全写上去。
会不会被嘲笑，他没考虑过。
瞻前顾后，不是他的风格。
“嗯！
嗯！
嗯！”
肖岸明拿到书单，嘴里就只有一个字。
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是个没有修为的孩子，肖岸明表情变化看似隐晦，在莫乘这个拥有天功境战力的大高手面前，是无法遁形的。
这小家伙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莫乘也可以理解。
换作任何一位私塾老师，看到学生罗列出来的书单是那样的，都不会高兴的。
肖岸明年纪很小，却很有气度，并没有发火，甚至真如刚才说的，从莫乘罗列出来的书册中挑选一本出来给他上课。
莫乘反应，别提有多精彩。
他有一次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