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不通了，唯一能走的装置是一座破旧的皇家衣柜。 “这玩意……真的能把我们送回帝国？” 兄弟会的哥们都不相信。 “能，绝对能！我走过。”凯斯最有经验了，“我当初就被这个东西送到往生世界的，还好我命硬，不然死在这鬼地方了！” “还是要小心一点，我们不晓得出去以后会到什么地方。” 希林第一个进去探路，带上万事通，凯斯殿后。 “我们赶来之前已经有上百个僵尸跑去帝国了，间隔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那一边的人应该察觉到异样了。” 药剂师不愿意离开世界的边缘。 “帝国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我要回去照看克丽莎。” “你还要回井底？没看到刚刚几个佣兵都被啃成肉渣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再说……那是我妹妹。” 就此分别也好，希林对他还不是那么放心。推开衣柜的门，里面回荡着疯癫的笑声。 “小丑！”听这腔调希林就能猜出来。 “给我出来！小丑，我们有话要说。” 可回头一找，他早就逃之夭夭。 “哈哈哈——” 推开黑暗中的门，跟预想中的完全不同。这一次没有小丑的引导，希林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像是个宿舍楼，长长的回廊，两边全都是七扭八歪的门。有的门推开来，里面是特别小的一个空间，只能容纳一个人蹲着；有的推开来则是宽阔、黑暗的区域。 不多时，凯斯带着的流氓们也从身后的门走进来。他们同样被困住了。 “在那里！”有人发现小丑又出现在远处。 “你抓不到我！” 突然间所有的门全都开了。无数个小丑从门里出来，欢声笑语穿过众人身边，又各自找了个门钻进去。 随着砰砰的关门声，他们又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一个也没有。 有人好奇地推开一扇门，里面竟然是一堵墙。更可怕的是，门与墙之间狭窄的缝隙里，有一具风干的尸体。 “啊！” “不要在意，都是小把戏。我们继续往里面走。”希林吩咐道。 一说小丑不中用，突然暗门打开，一个小丑里冲出来，袭击兄弟会的成员。害得那人险些丧命，众人合力逮住小丑，狠狠一顿暴打将他按在地上。 小丑疼得鬼叫，他满地打滚的样子看上去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众人想从他嘴里问出点情报，他连一个字都说不清楚。 “这只是傀儡。逮住了也没什么用。” 一撒手，小丑溜得无影无踪。 前面好像还有响动，希林追到走廊尽头，打开一扇门里面是另一扇门。一阵瘆人的笑声响彻走廊，所有的门都在啪啪作响。 “小丑，不要欺人太甚！” 一直被他这么折腾，希林心里当然生气。 “我们找得到正确的门就能出去了。” “这有何难，逐一打开来找不就是了！” 凯斯二话不说就拉开身边的门，这一次里面是个山洞，冷风嗖嗖地吹进来。突然所有的门又噼里啪啦响了一遍，门后的空间重新洗牌，再打开又不一样了。 “我单独找他谈一谈吧。” “可谁那个疯子躲在哪！” “他的傀儡无处不在，只要看到我落单了就会出来的。” 希林信手打开一扇门，独自踏进去。凯斯一阵着急。 “没关系。我什么地方都能去，不死之身嘛！” 随手关门再打开，果然到了凡人无法踏足的地方——往生世界与地狱交界处的传送法阵。小丑也不能在此久留，有一个已经死在箱子外面了。 “加兰德大人。” 小丑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躲在箱子里不敢出来，一条缝隙能看见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在这啊……” “大人，别把我逼上绝路啊……” “怎么了？” “我一个逗乐的小丑，混口饭吃而已，干嘛把我赶出去呢？” “赶出去？你手脚不干净在皇宫里乱拿东西了、还是害人了？” “大人，你也太小气了。” “杰斯特，皇宫不是我的家。我没办法允诺你随便盗取物品，只能在我的职责范围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你绝对不可以在皇宫里杀人！那样会威胁到皇帝陛下的安全！” “我没有‘杀人’，只是在创造同伴。” “对人来说那样跟死了没有区别。” 小丑不太开心，讲话的情绪变得低落。 “不好玩……不想做你的仆人了。跟着你太费小丑，已经十几个同伴死在去地狱的路上了” “我不勉强你，不想跟就算了。但是能把我和那些人类放出去吗？我也不想一直困在这里和你周旋。” “想出去往这边走。” 跟着小丑走回黑暗狭小的空间，突然无数个小丑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狭小空间被挤得满满的。 它们混乱地嘻嘻哈哈，到处乱撞。无穷无尽的恶作剧一点也不好笑，希林烦心地推开他们。突然有人惨叫起来，在黑暗中凭着微微发光的眼眸才能看清楚，有个小丑是僵尸！ “哪里跑！” 希林冲上去斩落僵尸小丑的脑袋。按理说变成僵尸的小丑会丧失记忆，不会回到小丑空间才对。 “或许是趁乱混进来的吧……” 猛地推开一扇门，无数小丑一哄而散。希林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色调、空气中熟悉的烟火气息，这里是帝国！ “大人，我们就此别过。皇宫连一间杂物间都容不下我，我只能回剧场了。” 所有疯疯癫癫的小丑全都散去以后，留下一个脑子清醒的本体对希林讲话。小丑非常认真的时候嘴巴完全不动，声音好像从肚子里传出来一样的。 “那么，后会有期。” 本以为会是沉重的告别，哪知道小丑沉默了一分钟都没有，又蹦蹦跳跳地离开。 希林对着衣柜里面大喊，“往这边走！跟着我出来！”随后关上门。不一会，凯斯和兄弟会的人陆续走出来，人数一个不少。 仔细看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昔日逮捕小丑的废旧仓库。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宫里的巨大衣柜丢到这个地方，难怪小丑说皇宫不要他了。 “没有他也罢，本来就是个来路不明、鬼鬼祟祟的危险分子！” 此时帝国正是深夜，远处的街道时不时传来居民的嚎叫声。看来僵尸已经散播到各处，必须要逐个逮住才行。 “万事通，过来！” 希林又丢给他一块宝石碎片，是从刚才那个小丑僵尸身上摘下来的。 “谢谢。”这块碎片融进他的胸膛。 “诸位不要松懈，我们得把流窜在各个街道的僵尸都找出来，否则街坊邻居都要遭殃了！” 回到兄弟会的地盘上，凯斯就有无穷无尽的人手可以召唤来。哪怕这是几个人都很累了也鼓足精神，为了帝国，也为了自己的家。 “我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