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媚毒(1 / 1)

明耀国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 说是“科举”,溪涧清舞浏览一番海报过后,意识到明耀国的科举考试,同她意识间的科举大体无二致;更甚者,说这考试便是“科举”的“复制版”,也不为过。 明耀国科举考试,分为三试,分别为府试、宫试和殿试;唯有三试皆过,才有机会面圣;面圣过后,皇帝会依次为参赛者评分,最终选出前三名,由皇帝亲自授予官位。 参赛者有且仅有一次,为自己争取更高职位的机会。面圣之时,皇帝兴起出题,参赛者将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迅速作答,考察的便是这随机应变与学识底蕴;无论是阐述中皇帝心仪言论,亦或是展现出令圣上满意的技能,皆可获得升官之权。 明耀国官位,不过文武二职;所谓“科举”,便是在这普天之下,选拔能够为朝廷做出卓越贡献的文人臣子。 国家正值鼎盛,是对各路人才求贤若渴的珍贵时刻;选手若是胸溢水墨、身兼武功,定能在考试中名列前茅。 再看溪涧清舞,她眸色沉沉,精致的眼眸里泛着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暗色,薄唇轻弯,心中已有思量:天底下文采武艺之辈泛泛;但如若一人,惊才风逸、满腹经纶,定是有‘出将入相’潜质。 若问从何处找寻此等人才? 可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 丑时,皇城,五王府内。 溪涧清舞芊芊素手拔掉皇甫秋翼背上最后一根银针,瞥了眼身侧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的某人;美眸微敛,取出手帕,漫不经心地擦拭着银针上沾染的暗红血珠——是毒素溶解在浓稠血液中的证明。 “殿下这几日切忌触碰凉水,从明日开始,每日午后需熬制先前写下的方子,坚持服用一到两月时间。 “期间,殿下‘寒毒’之症可能发作愈发频繁与不可控,这都是正常现象;两月过后,症状大抵有所缓解;届时,根据殿下身体状况,再拟定之后疗程。” 闻言,皇甫秋翼身形一动,睁开摄人心魄的双眸,神色淡漠,却不知怎的,溪涧清舞从他眼神间,读懂几丝不易察觉的烈火温情。 大抵是对她的感激吧。溪涧清舞清眸微转,纤长密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眼底的温情像湖水一般悄悄蔓延开来,却很快被压制,重新沉了下去。 有什么用呢,他身边又不是我。 她为他做再多事情,他眼里唯有珠珠一人。 内心酸涩,她轻轻抿了下唇瓣,提起医药箱欲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皇甫秋翼心田,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欲火。 下午早些时候,南宫澈命手下送来红背竹竿草,银玄拿着草药,吩咐十一将草药磨成粉状以便熬制汤药。谁曾想十一办事欠妥,在草药研磨过后未拿稳,致使粉末倾洒半袋。而后他按照方子中其余草药配比,装袋扎口熬药。 可众人皆未曾知晓的是,红背竹竿草除却极难获取的属性,其强烈的药性中和也是大夫开方子需着手的疑难。换句话来说,若是无法选取适量的温性中草药去中和红背竹竿草的寒凉,病人喝下汤药过后,会加重寒毒发作。 与之相反,在十一失手倒掉红背竹竿草粉末之时,溪涧清舞开的方子便“摇身一变”,寒不及温,成了药性火烈的一副“媚药”。 好巧不巧,溪涧清舞施针正好加速了药物发作。 皇甫秋翼猩红深邃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溪涧清舞,青筋暴起的双手捂住胸口,痛苦并激励忍耐着,原本性感野性的嗓音此刻沙哑又森冷,周身气压急速下降。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溪涧清舞疑惑,转头正欲搭话,却见皇甫秋翼眼眸间迸发出的欲火,好似要将她吞没。 溪涧清舞脑海中,瞬间涌入皇甫秋翼在北地之时,好似发了疯般在她身上动作的场景,她的脸一下变得像纸一样苍白,额上顿时沁出了冷汗。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线,面上淡漠平静,内心却如同抡满的弓弦,大气不敢出,生怕一张嘴提到嗓子眼的心会射出来。 “殿下所谓何意?”如同冰凉的蛇,爬上了溪涧清舞的脊背。 “别给本王装疯卖傻。” 溪涧清舞当真是不理解皇甫秋翼所言为何,她定定心神,注意到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汗水浸透,身子微微发抖着,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同北地那夜,他身中媚毒时的反应,别无二致。 怎么回事? 按照常理来说,服用红背竹竿草之后,患者应当出现对应的寒气反应才是;现如今皇甫秋翼呈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症状。 溪涧清舞对自己的医术饱有信心,她相信不是自己施针的方法有误,所以问题最有可能便是出于皇甫秋翼所喝的汤药。 “请问殿下的汤药是如何熬制的?” 皇甫秋翼早已忍耐到了极限,身子剧烈的颤动着,只是分神将银玄招来,也耗费了巨大的气力。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脚步不由自主地朝溪涧清舞走来。 “殿下,”银玄声线冰冷,毫无感情。 溪涧清舞见状,迅速后退几步,站在银玄身后不远处,秀眉微蹙,冲银玄道:“五王爷的药在熬制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 银玄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千分忧虑殿下的安危;而今溪涧清舞一点拨,他终于明白了殿下现如今状况的缘由,立马把十一从后厨捉到卧房门口。 “爷……”十一见了银玄,吓得想哭又不敢哭,哆哆嗦嗦地缩在一侧。 “你从实招来,对殿下的汤药做了什么手脚?” “我……”十一被吓得面如土色,说话也语无伦次了:“爷……即使给我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什么都不敢做呀。” 溪涧清舞闻言,在一旁道:“我从最初写方子,到方才施针,皆是谨小慎微、绝无马虎。思来想去,殿下如今中毒,唯一可能的,便是汤药中加入了特殊成分。” “特殊成分?”银玄转头瞪向十一,咬牙切齿。 十一两腿如同弹棉花似的不住颤抖,腿软地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仅仅是不小心……把一味药材撒了出来……小的……真的没有胆量在殿下的汤药中下毒啊。” 心中略一计较,溪涧清舞便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你撒出来的,是否为一种红色花瓣、并且茎叶细长如同竹节一般?” “是……是……”十一喃喃的语气中哭腔满满。 “那便是了。” 红背竹竿草粉末剂量是这副方子的重中之重,出现一丝半毫的差错皆会对药效产生巨大影响。 “姑娘,那殿下该如何……?”银玄未曾发觉,他话语中点点滴滴的信任。 溪涧清舞红唇轻弯,精致的眼眸里泛起几抹暗色:“媚毒破解方法有二:一是,若中毒者武功高强,可令其自行解毒;其二便是,中毒者与一位女子欢好,过后媚毒轻松化解。” “这……”银玄有些为难,他无法替主子做出决策。 “大人自己定夺吧。”溪涧清舞转身欲走。 “姑娘留步!”银玄急忙喊住溪涧清舞,神色焦急:“姑娘是否还有其他法子?” “仅此二种。”溪涧清舞自若笑笑。 她承认她是想看热闹的。 皇甫秋翼同珠珠的关系,他将最好的一切皆给予珠珠;而今殿下有难,珠珠不可坐视不管;如若当真不管不顾,那便是忘恩负义,正好如她所愿,令皇甫秋翼见见她珠珠的真实面目。 不过,她内心泛起的酸涩与不甘是怎么回事。 旁观者便是旁观者,置身事外就好,切忌掺杂任何个人情感。 果然。她是无法纯纯粹粹地看完这场戏的。 既不想皇甫秋翼有事,又不愿在这压抑心伤之地再待下去,她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愈快愈好。 “如果殿下无法撑过今夜,只得麻烦珠珠小姐……”溪涧清舞话说隐晦,但在场之人无不通晓其中内涵。 “只得如此了……”银玄抬头望月,长叹一声。 “那大人,小女子先行一步。”她冲银玄点点头。 可是——事情总是不按照她预期发展。 “站住!” 卧室的门从里头被巨大的内力冲破,皇甫秋翼带着黑色耳钉,穿一件水墨色衣,衣袂飘飘。他不笑的时候语气冷冰冰,黑漆漆的眼眸低眸看她,分外妖娆与骇人,让人深深陷入其中。 “谁允许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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