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斗(1 / 1)

凌晨降至,溪涧清舞凭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制作起丹药来。 是一种短时间内振奋士气的“增元丹”,能够支撑四人少眠的情形下精神奕奕。 皇甫玲珑借着两位王爷的外衣入寝,皇甫黎天也在边上假寐。 皇甫秋翼背靠生机粗壮的树干,盘坐在篝火旁,昏黄的火光照耀在他英气上扬的剑眉上,此刻那亮如寒星的黑眸里,仿佛存在着广阔无垠的世界般,盯着她不断翻动的小手,令人难以洞悉。 寂夜是最残酷的天幕,稍不留神,人便会消失在这风云变幻的黑暗里。 所以,他们必须有人守夜,就比如,皇甫秋翼。 运动内力翻滚着坩埚里的药材,溪涧清舞消耗的功力多了些许,加上箭伤导致虚弱的身子,她水灵秀气的额顶沁出了一层薄汗。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递来一面帕子。 她抬起头,望向递来的方向。 视线交会。男人没有穿外衣,一身绛紫色的内衬,绣纹丝丝波浪,身形修长;映照着火光,她隐隐见到他透出健硕的腹肌,脸上一热,别过脸去。 没有戾气,方才他身上如同披着一层亘古不化寒冰的情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平静矜傲的表情仿佛才是他的全部。 “谢殿下。” 他却沉默,双臂环闭,身子向后靠去;那凝望远方的眼神,显得深沉而遥远。 四下便又死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增元丹”终于熬制完毕,溪涧清舞小心翼翼分装进四个青花瓷瓶里,将其中之一送到皇甫秋翼手上:“殿下,此乃‘增元丹’,可保证食用者在较短时间内精神抖擞。” “溪涧清舞姑娘似乎精通医术。”他的声音低沉又些许沙哑,蕴含着蛊惑人心得魔力;顿了下,接过丹药。 “略懂一二罢了。” “……同姑娘先前说的那般,能为本王解毒,是么?”他侧着头,鼻梁很高,极长的睫毛遮住眸底朦胧的疏冷,淡然冷傲的表情如同中世纪古堡里的国王。 “……正是。” “呵”,他极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许生疑:“姑娘有何见解?” “寒毒的顽固,在于疗养所需漫长的过程,和病发当日的疼痛难耐;臣的内力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殿下的痛苦,而且传闻在南庭国,有一本治百病的丹药古籍,里面记载了炼制和根除的法子。”溪涧清舞不卑不亢道。 “倒是聪慧。”皇甫秋翼冷峻的面庞破出一丝缓和,继而,声音幽远得如同自言自语:“但,清舞姑娘不遗余力的帮助本王,究竟是想从本王手里得到何种好处?” 好处? 便是这般想她的么,溪涧清舞苦笑。 终究是无法做到完全信任的。 “殿下,并非所有的帮助都具有目的性。”溪涧清舞顿了顿,正色道。 “是么?”皇甫秋翼嘴唇紧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深邃的眸子里散漫中又夹杂着一丝狐疑,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臣在第一眼见到殿下时,便被殿下那风姿绰约和龙章凤姿的身形迷惑住了,感受到殿下定是惊才风逸、叱咤风云之人 “故甘于跟随殿下……” “停下,”皇甫秋翼扶着额头,头顶开始冒出黑线:“大可不必再说下去了。” 他实在没有料到,溪涧清舞不仅八面玲珑、妙语连珠,而且还如此般“能说会道”。 溪涧清舞忍俊不禁。 实际上,她只是觉得不该在此时提及与聂卡迪的往事,亦或是,这不是最好的时机;由此便换了一种方式,表达自己是站在皇甫秋翼这边。 只不过,夸张了些。 “其实”,她稍加思索,信誓旦旦道:“不论发生什么,臣定会一直站在殿下这边。只不过而今,殿下怕是不信的。” 皇甫秋翼闻言,身形一震,眼神中透出丝丝错愕,又转瞬即逝。 母亲逝去,父皇对其他皇子的偏爱,让他从小便孤独无依。 对于不受待见的皇子,即使是受人欺负了,死了,身子烂在王府里,亦不会有人过问。 他从小便知晓所有,却凭靠自己,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活到了今日。 而如今,有个人告诉他,会帮助他,共同度过前方的千万艰难险阻,他怎能不有所动容呢? “本王知晓了。”皇甫秋翼没有再过多言语,转过头去,好看的桃花眼望向朝阳将升起的方向,嘴角勾勒出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微弧。 …… 溪涧清舞小憩片刻,醒来时,天将要亮了;见皇甫秋翼仍保持着屈膝倚树的姿势。 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倏尔,她感受到四周异常的空气流动。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刀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皇甫秋翼的方向飞来,他提身一闪,躲过攻击。 “什么人?”他朝着武器飞来的方向大喊。 虽然是寅时,但天色仍朦朦胧胧,灰黢黢令人看不真切。 溪涧清舞趁着功夫赶紧把皇甫黎天和皇甫玲珑摇起来。 不愧是习武之人,皇甫黎天立马感受到气氛的异常。 皇甫玲珑半梦半醒间,正想说话,却被皇甫黎天掩住口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即使是再神经大条,皇甫玲珑也理解当前的异常情况了,立马躲到了三哥身后。 “来者何人?”皇甫秋翼重复了一遍。 在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下,一队人马,约莫一二十人的样子,出现在四人的视野中。 领头者高举黄黑相间旗帜,溪涧清舞一眼认出,是已经灭亡的西陵国军旗。 “皇甫秋翼是吗?有人出钱要你的贱命!”领头者高喊道:“小的们,给爷上!” 话音刚落,还未等溪涧清舞反应,一行人便已骑着马骑朝皇甫秋翼横冲而来。 马儿飞踏过秋日泥土,卷起漫天红叶。 皇甫秋翼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洛神临世一般,天地间霎时充满了凄凉的肃杀之意。 近了,眼见着三五人马朝着他飞奔而去,皇甫玲珑惊恐地喊叫起来,溪涧清舞亦捏了把汗。 只见皇甫秋翼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似点点繁星般坠落而下,躲过了致命冲撞。 而后手腕一弯,折扇绽开间,巨大的气流向四周迸发而去,击倒了飞驰的马匹,人也随着跌落马下。 好霸道的内力!溪涧清舞心中一惊。 皇甫秋翼又一闪身,手中的折扇竟化作片片利刃脱手而出,幻化出道道流光,射进西陵人的大腿、手臂、脖颈等处,一时间,惨叫声不绝如缕。 “可恶,”领头人见手下动作如此不利落,歪头吐了口口水,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向皇甫秋翼冲来。 皇甫秋翼从容间,冷笑一声,森寒的剑气已震碎西风,逼人的剑气,催得枝头的红叶飘然落下。 领头人被剑气震下马去,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身后树干。 皇甫秋翼势不可挡,凌空倒翻,一扇长虹倏然化作无数光影,向领头人当头洒了下来。 只见那泛着冷气的寒光闪过三人眼前,领头人身形一动,便已身首异处。 皇甫秋翼绛紫色的内衬溅到迸射的血迹,折扇上猩红的印记沥沥落至泥土上。他定定地站在打斗伊始的位置,冷漠地注视着倒地的众人。 见他三下五除二便杀掉了领头者,霎时,恐慌之情弥散在其余西陵人心头,大家立刻作鸟兽散逃命去了,甚至连坐骑也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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