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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李厘支线篇)(1 / 1)

次日清晨,李厘还未醒神,薛悦就诚挚的送上了招揽邀约,说家父薛炀敬重天下英雄,对夜离先生这般奇才更是求贤若渴,更要还报救命之恩。李厘本就有心加入天王帮,如今得薛家看重,如何不在心中暗喜?只是不知薛炀与任青眉关系如何,若是分庭抗礼,自当作一助力,若是沆瀣一气,则要谨言慎行,见机行事。这薛小姐言谈间处处提及报恩,必对自己有所照拂,有她做挡箭牌加钱袋子,自己也不必躲躲藏藏风餐露宿,倒也不错。 想明白了利弊,李厘便没有理由拒绝,跟着薛悦一道往天王帮总部前进。果然如他所料,有薛悦相伴,一路上果然方便很多。相处几日下来,他发现薛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反而颇为坦诚热忱。倒是他自己心中有些小九九,处处放不开,活像个刻意迎敌的刺猬。碰了几次壁,薛悦也不痛快,碍于面子,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赶路,倒是颇有效率,不多日,两人便到了距岽庭湖百里的松州境内。 薛悦在松州有些人脉,既然到了宝地,自然少不了拜访,便将李厘安排在客栈休息。由于前阵子被太多人追踪,每到夜里,李厘必要寻一清净地才能睡得踏实。可今日进了城,客栈人来人往嘈杂的很,李厘躺在屋里睡不着,索性爬上屋顶看风景。 屋顶上凉风习习,别有一番安谧。李厘仰躺在瓦顶上,望着天上繁星思念故人。算着日子,小叶子大概已经随着杨一钊到了天王帮吧?不知她好不好?有没有想我?找不到我,她一定急疯了。可惜自己仍需隐姓埋名,否则定要写封信给她报平安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任青眉报仇。可任青眉位高权重,自己不过一介白身,莫说报仇,怕是连见一面都难。不知薛炀会不会如薛悦一般看重于他?又会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位?会不会离任青眉近些?唉,前途渺茫,不知何时何日方得畅意! 想得心焦,李厘忍不住长叹一口大气。 气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浅笑:“先生怎么睡在这里,不怕着凉么?” 不用看也知道是薛悦。李厘烦躁的紧,没心情跟她客气,只淡淡道:“这里安全。” 薛悦美目左右一顾,不知可否:“是么?今晚星光很好。” 李厘嫌她烦,蒙住头不想作答。 一股清雅气息轻轻袭来,似有什么东西在挠动他的脸颊。是虫子么? 无奈之下,李厘只好掀开头巾,却惊奇发现薛悦躺在身侧三尺之处仰望星空,一如他的模样。轻风吹送着她柔顺的青丝,将女孩的香气送到他的眼角鼻尖,令人心驰神摇。 “放心。”她轻声道,“已经到家了。” 面皮嘭地一下红胀起来,却不知该说什么,李厘只好闭了嘴,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悄悄将头巾又盖住脸。 两人就这样并排躺在房顶上,彼此无言,只轻轻的呼吸着。渐渐的,李厘的眼前朦胧起来——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令人很安心……好倦,好想睡觉…… 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之时,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击打声。 “蚊子。”薛悦轻声道。 李厘猛然惊醒,头巾垂落,再难掩盖他羞红的脸——他怎么就沉浸了呢?简直是难以接受!一个激灵爬起来,他硬硬的甩下一句:“我还是回房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李厘狼狈逃走,薛悦侧过头暗暗一笑——这个夜离先生,又古板,又青涩,还真是和旁人不同呢。 自从那朦胧一夜之后,李厘更不肯主动和薛悦说话了。得不到回复,薛悦也不介意,只带着他来到岽庭湖北部的一所军营。这所军营虽然规制不大,但旌旗招展,堡垒分明,错落中颇有丘壑。薛悦介绍说,这本是帮主带领帮中弟子练习骑射之所,空闲时也充作云中城弟子在岽庭湖的暂住地。因近期天王帮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英雄宴,故薛炀领兵驻扎在此。 李厘不曾见过真正的精锐,一眼望去,满营皆是黄衣弟子,各个精华内敛,军容整肃,不由得甚是叹服。 守门弟子一见薛悦,登时喜出望外,急忙通报薛炀。不多时,正中大帐中走出一个魁梧老将,满身金甲,威风凛凛,还未走到眼前,洪钟般的声音已隔空而来:“这位便是夜离先生吗?” 薛悦一见老将,立刻喜不自胜的迎上,一向冷艳的脸上也增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气:“爹!” 这老将自然是北天王薛炀。薛炀见了女儿,只一颔首,便将一双电眼射在李厘身上,双手抱拳便揖了下去:“夜离先生救我爱女,请收薛炀一拜!” 没想到声名赫赫的薛天王不光风姿豪迈,还竟如此礼贤下士,李厘不由得一见心折,急忙掺住薛炀双臂,就想托起:“不敢,不敢!”他才一用力,只觉对方手肘沉稳,竟丝毫不为所动,可见武艺非凡,又忍不住敬畏起来:“薛天王不必客气,夜离只不过看不惯燕金人横行霸道,这才冒昧出手。以薛姑娘的本事料理贼寇绰绰有余,夜离也只是从旁掠阵,略尽绵力而已。” 见这年轻人不居功不自傲,薛炀笑着点了点头:“先生太谦!得先生相助,是小女的幸运。我已备下酒席答谢,先生务必赏光,休要推辞!” 李厘忙笑道:“既然如此,夜离叨扰了。” 两人相扶进了大帐,薛炀即命摆宴,叫来数位部将陪饮。宴中设了许多荤菜,大多是些烤羊烤猪,酱鹅熏鸭之类。薛炀等人取出随身佩刀割肉,抓取食用,随即将刀递于李厘。见众人不拘小节,李厘也不便太过拘谨,接过刀来依样葫芦吃了几口,再配上大碗美酒,只觉甚是爽快,很合自己脾气,谈笑间不知不觉就融入了这氛围。 宴至高潮,李厘起身敬酒:“在下借花献佛,多谢薛天王款待。”其实李厘不能算是善饮,但受席中众人豪气感染,也酒到杯干起来,可惜酒量尚浅,饮不几碗,就有些头晕。他单手扶额,颇有憨态,旋即被身旁众将所笑。李厘面皮薄,有心扳回面子,想起陆敌所传心法口诀,当即运转内力将酒力逼出体外,顷刻间就清醒了一多半。 他这番小动作自然落在薛炀眼里。李厘颇有些羞赧:“此酒甚烈,正适合慷慨悲歌的豪侠。可惜夜离酒量不好,辜负盛意了。” 薛炀笑道:“无妨。先生肯直言相告,足见一番赤子之心。我只听悦儿说起先生武功超群,今日一见,方知确实。不知师承何门?” 李厘纠结,不敢说出陆敌的名号,但又不愿撒谎骗人,只道:“我师父年轻时轻信他人,铸成大错,故隐姓埋名,不肯说知与人。非我故意欺骗,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薛炀颔首道:“也罢了。江湖奇人异士甚多,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有夜离先生这样义薄云天的弟子,想来令师尊也定是一代豪侠。我手下部将听说先生一招险胜天忍教斗神耶律羲烨,实在钦慕,恳请先生在我处小住几日,也好指导交流一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李厘猜到薛炀是想留他入门,急忙起身行礼道:“薛天王客气了。夜离一直钦慕云中城弟子忠义刚勇,也想为抗燕大业倾尽所能。若薛天王不嫌弃夜离才疏学浅,夜离愿追随天王左右,惟天王马首是瞻。”说着纳头便拜。 薛炀心满意足,哈哈大笑:“如此甚好!”他双手扶起李厘,笑道:“夜离先生若来我处,我如得左膀右臂!”转头吩咐薛悦,“悦儿,传令下去,封夜离先生为云中城主贴身传递使,暂领云中城各地事务联络及紧急任务。”又轻拍李厘手臂肩头,温言道,“先生初来,尚未熟悉情形,且请暂居信使之职,日后我自有重要安排。” 薛悦见父亲对李厘十分重视,心下也不禁为李厘高兴,忙笑着攀住薛炀手臂,娇声道:“爹,可别忘了女儿的功劳。” 薛炀拍了拍女儿手背,笑道:“举荐人才,悦儿功不可没。你不是一直想要天雪寂么,今日便如你的愿。” 一听天雪寂,李厘不由得心中一凛——四大神兵,天雪寂排名第二,自是非同小可。只见仆人奉来一个古朴的长方铁盒,才一打开,登时满帐寒光闪耀。薛悦欣喜的探手入盒,擎出一对白刃。 李厘凝神望去,只见这对白刃不过两尺,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通体洁白,恍若寒冬积雪,也不知是何所铸,又美丽,又冷漠,倒和薛悦十分匹配。今日入营,他为避锋芒,不曾携带紫青劫来,但若是要他选,他倒更爱这天雪寂的傲然绝世,反嫌紫青劫太过华丽了。 薛悦得偿所愿,欣喜至极,谢了父亲,便坐在一旁把玩神兵,眼神一偏,看到李厘关注的模样,不由得压低声音一笑:“不知比先生的宝剑如何?” 念及人多,李厘怕露行藏不敢回答,只频频饮酒掩饰。须臾宴至尾声,李厘借口不胜酒力,便告退席。薛悦见他面色红润,怕他太醉,便自告奋勇护送他回客房休息。得薛炀允了,薛悦便搀着李厘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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