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想着,一边上下打量了姑娘一眼。 看这身子骨,要多娇嫩有多娇嫩,要多娇弱有多娇弱。 得给她多准备些路上的东西,不然怕是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辛苦。 听三弟说,南楚贵族有种马车,配了十六个轮子,里面能放下一整张床铺,还有桌椅、火炉等等,即使长途跋涉也十分平稳舒适。 待回去前让飞石打探清楚,买上一辆。 只但愿价格不要太贵,否则又要被皇兄唠叨了。 嗯,人美,东西好吃,就是这戏台上的戏,真是没什么看头。 咿咿呀呀的,唱的是贵族公子与罪臣之女私奔的戏码。 堂堂七尺男儿,会为了区区一女子放弃贵族身份?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他瞥了少女一眼,见她看的动情认真,摇摇头转回身去。 这玩意儿,也就是骗骗这些楚国傻姑娘的银子罢了。 想是这样想着,当少女开心地为台上的戏子拍手叫好时,他也跟着笑了。 从十二岁起就混进军营摸爬滚打,数年拼死征战掌了兵权之后,又随大哥一起参与皇位之争。 这么多年,没有一夜睡好过,也没有过片刻的安生。 可是这一刻,当他看到身边姑娘如此高兴,自己也开怀起来,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一会儿,铁甲回来了。 他走到慕容辰身侧,凑在他耳旁:“公子,打听到了,店小二说她是永春城首富陈家的女儿,家中做的是粮食的营生。” 辰王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就好办。 就算是首富,也不过是一介商贾,找个位份高的官员出面,轻而易举就能将人带走。 他凑近铁甲悄声说道:“叫张大人出面,今晚悄悄将人送到我房里去。” “是!” 铁甲应声而去,一边走,一边羡慕辰王艳福不浅。 铁甲走后,慕容辰更加看不下去,眼晴盯着戏台,心中却勾勒着晚上与少女相见的画面。 楚国姑娘比不得从小放牧骑马的燕国姑娘,身子和性情都太柔弱,有些事不可以太莽撞急切。 万一吓到她,只会徒增麻烦。 另外,如果一切顺利,长夜漫漫之后,摆上一壶清酒,以北燕百姓的身份给她讲讲自己的故事。 她敬仰辰王,又爱慕于我,一定喜欢听。 而且听她对北戎北狄一事的见解,很知我心,简直就是一朵迷人的解语花。 将来有些无关痛痒的军中之事,都也可以和她聊聊,做一个常伴身边的红粉知己。 这样的女人可不是找两个皮相好的就能替代的,绝对不能错过。 正想得入神,忽然,少女又将小手伸了过来,不同的是这次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慕容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少女再一次甜甜地笑了,打开手心,里面是一小把剥好了的花生。 “哥哥怎么只看戏不吃东西? 这是我大楚国独有的新地花生,在各国供不应求,靠它发家致富的百姓可是不少。 哥哥尝尝味道如何?” 辰王接过,看了看。 这......不就是大燕国的“地豆子”吗,产量极少,普通人家几年都吃不到一回。 这玩意,楚国人竟然叫......花生? 他放在嘴里嚼了嚼,顿时惊住。 这里的地豆子怎么这么好吃? 香甜酥脆,若是配上些烈酒和烧肉,必是人间美味,当然若是还有美人作陪...... 慕容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风车少女。 少女见他望过来,咧嘴而笑:“哥哥觉得我大楚国的花生如何?” “不错。” 慕容辰淡淡吐出两个字,笑容却止不住地洋溢在脸上。 飞石看到,大吃一惊。 心想,怪不得殿下出尔反尔。 之前铁甲说要送到殿下屋里,殿下不要,之后又突然吩咐今晚将人带过来。 这女子竟然能让大燕最为冰冷的二殿下笑得这般温情。 不一般啊,不一般! 他都想绑了这女人送给殿下了。